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 “你他妈谁啊?”江瑞怒道,吼完过后,他陡然意识到什么,目光在季初燕和邓明姜之间飞快地转了一圈,又落到季初燕提着的袋子上,“你们……” 他深吸口气,也在这一刻认出了邓明姜。 是工地上的那个人。 是那个工人。 所以季初燕找的新人是那个工人? 此时此刻,江瑞内心的五彩纷呈全部表现在了脸上,他的表情相当精彩,短短几秒钟内换了好几副模样,最后定格在了不可置信上。 “季初燕,这就是你找的新人?你的眼光掉到地底下了吗?连一个工人都能瞧上?”江瑞气得直笑。 季初燕听了这话,脸色黑得吓人,一脚踩到江瑞的脚背上。 他踩的极为用力,江瑞又是一声惨叫。 坐在收银台后面的老板被他们吓得够呛,连声音都不敢出,也不敢让他们出去,全程假装玩手机。 江瑞的脸阵青阵白,呲牙咧嘴地瞪着季初燕:“你……” 话没出口,手腕上又是一阵剧痛,邓明姜几乎把他的手扭到了肩膀后面。 刚才的话让季初燕气急败坏,却似乎没对邓明姜造成分毫伤害,他还是那副冷淡的模样。 “江总,小季少爷宁愿和我一个工人在一起也要甩掉你,可想而知你有多人渣。”邓明姜把手往旁一扔,“滚吧,别来丢人现眼。” 江瑞踉踉跄跄地后退,脸上乌云密布,眼神阴鸷地仿佛要吃人一般。 他何曾在邓明姜这种人身上受到过如此侮辱?去年在工地上那几天,连杨健康都每天对他点头哈腰,若是在工作场合上,邓明姜这种人甚至不配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然而眼下他孤身一人,邓明姜往店门口一杵,像一座越不过的大山,他根本无法与之匹敌。 挣扎半晌,眼见邓明姜要抬脚走过来,他赶紧灰溜溜地跑了。 季初燕还在生气,不断咒骂江瑞,回到酒店房间,他把袋子往床上一扔,气道:“江瑞跟坨狗屎一样,粘上他浑身都臭。” 邓明姜走过去捏他的脸:“没事。” 季初燕立即伸手抱住邓明姜的腰,在他腹前蹭了蹭:“江瑞连你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了,他的学历都是用钱买的,要不是他爸妈有钱,他也混不到今天的地步,而且他爸妈挣的钱都是上不得台面的钱。” 邓明姜揉他头发。 季初燕骂了半天才勉强消气,他起身亲邓明姜的下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路远着呢,我们和他走着瞧。” 邓明姜说了声好。 季初燕不由得感慨,他男朋友真是情绪稳定,还不记仇,他得多向他男朋友学习,免得老是被那些小丑影响心情。 第二天还要考试,季初燕没敢和邓明姜闹太晚,两人十二点没到就上床睡觉了。 邓明姜考试的那所高中里种了很多樱花树,四月正是樱花盛开的时节,一片粉色看得人心情美好。 春风吹过,樱花簌簌地落。 白天邓明姜考试,季初燕坐在樱花树下的长椅上晒太阳,晚上两人在酒店附近的步行街上闲逛。 转眼到了周日晚上,季初燕开车把邓明姜送到高铁站。 离别时分,季初燕心里装满了难过和不舍,却还要在面上假装轻松,他对邓明姜说:“你好好准备考试,我有空再去找你。” 邓明姜说好,解了安全带准备下车。 “小邓哥。”季初燕可怜巴巴地喊。 邓明姜倾身过去。 季初燕以为对方要亲自己的嘴,闭了闭眼,结果柔软的触感从额上传来。 不知道是不是他们亲嘴太多次却是第一次亲额头的缘故,季初燕愣了两秒后,火烧感瞬间爬上脸颊。 他的心脏开始狂跳。 从未有过的感觉。 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爬上了顶峰。 邓明姜的唇在他的额头上贴了片刻,拉开距离后说:“你也是,好好学习,好好生活。” 季初燕不想哭的,可听完邓明姜的话,眼睛还是不受控地一酸。 考试成绩在四十天后出来,邓明姜四门全过,第二次考试在十月,他依然报考四门。 第二年四月,邓明姜考完试后,季初燕也停课了,他跟着邓明姜回了缘河,邓明姜继续备考,他在工地上实习。 不过实习到一半,季初燕放弃了,他每天在平板上涂涂画画,还请了一个老师,每天上两三个小时的课。 第二年夏末,邓明姜拿到了自考本科的学历,他在初秋报考了b市一所大学的研究生,十二月初试、次年四月复试,然后收到录取通知书。 这一过程快得仿佛坐了火箭一般。 宋娅在缘河适应良好,有朋友和亲戚照顾,她选择留在缘河,而邓明姜在九月去了b市的学校报道。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