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重力不会遽然消失。 两个幼崽在面向朝阳的列车上,奔往彼此,紧紧相拥。 薛霈双眼泛红,感受到喷薄在颈侧的呼吸,仰起脑袋,小脚尖也稍微垫起,听到哥哥如释重负地说了句什么。 薛霈不知为何没听清楚。 那瞬间,光芒散落瞳中,带着温度,掠过披散着有光泽的黑绒长发,浑身都被点燃了那般,不再是虚无且摸不到的梦境。 薛霈不可置信地问:“莱恩哥哥,你怎么会在车上……” 陆莱恩沉稳的小奶音说道:“终于找到佩佩了。” “刚刚……” “我好怕把佩佩弄丢了。” 小朋友的纯粹是宝藏。 窗外,经幡悬挂在高山河谷旁,在白塔之上,温暖又发光,两个幼崽短暂分别又重逢,却距离丹县已不再那般遥远了。 薛霈坐在床位上,喝保温杯里的热可可,热气缭绕,像那日做客喝的滋味,仿佛时间从未一点点的消失。 小小的幼崽忍不住抬起头。 坐在他对面的莱恩哥哥,眼红通通的,不甚明显,更在目光相对的瞬间,佯装不经意地瞥向外边看风景。 看广阔的天际,看系挂的经幡,看雪中放牧的自由自在的人儿,还看那些属于妹妹的来处。 “哥哥。” 薛霈记得每一次哥哥对自己好,将小杯子递过去,软软地开口,“你也喝一些吗?” 陆莱恩倔强地压着嘴唇:“我不要喝。” 薛霈眨了眨眼睛:“哥哥生气了。” 陆莱恩不说话。 薛霈凑过去,乖乖地哄道:“佩佩没有消失,不要生气了,好吗?” 陆莱恩才没有生气,他从来都没有对妹妹生过气,可当下,解释的话说不出口,目光编织着光芒,化作不必言说的语言。 像倾泻入窗的光,充满希冀的温度,被薛霈抓得紧紧的,掌心一摊开,熟睡般的小白狐头绳,被好好地藏在里边。 “哥哥。” 薛霈挪了挪身子,吐出奶呼呼的气息,这时的陆莱恩仰起脸看过来,右手的手腕被碰了下,温度传递向肌肤纹理。 不等他说什么。 眼前的薛霈垂着眼睫,将头绳撑开,太松了,稍微滑向手部,可不论如何还是戴在自己的手腕上了。 陆莱恩感受着发绳的重量,呼吸都要停滞了:“我……” 薛霈笑了笑:“这样就不会找不到佩佩了。” 陆莱恩看着手环,吸了吸气,不知为何感觉鼻子酸酸的:“佩佩要变成小狐狸,永远陪在我的身边,对吗?” 薛霈乖顺地笑道:“陪着哥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