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届时谈弃会操控皇城内的所有蛇类,太子与康王必起疑心,只需要一缕风,这场战就能烧起来。” 桑枝摸着小臂再不可能抹掉的刀疤,眼里是方才蜷缩在一起的难民,无力感蔓延至全身:“百姓呢,百姓该如何。” 回答她的是久久沉默。 姜时镜换了个位置,坐到她身边:“战争最先伤及的便是手无寸铁的百姓,前来的弟子全部加起来堪堪不到两百,想要护佑所有的百姓平安,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桑枝:“让他们暂时离开京州,等事情结束后再回来,很难吗?” 姜时镜握住她按压伤口的手,一根根地分开,十指相扣:“城门早在登基告示出的那一日就封锁了,只能进,不能出。” “太子不会让京州变成一座空城。” 桑枝抿着唇,失了言语,对于太子而言,皇位就像已经煮熟的鸭子,只差最后一步就能拥有,他不允许任何风险存在。 疯魔到企图踏着血肉登上念想的皇位。 东宫的大火烧了一整夜,灰烬顺着风飘落到皇城外,如同一场盛大的落幕,在黎明到来前,画下句号。 太子强抢大臣之女的风声再度掀起热潮,肆无忌惮的谣言似密不透风的大网笼罩着京州城,丞相不堪重负,予辰时末在家中悬梁自尽,不到一盏茶的工夫丧幡挂上了大门。 紧接着老太傅领着大量的文官脱下官服齐齐跪在宫门口,一下下地击鼓鸣冤。 为还困在皇城内的女眷和牢里临近死亡的官员谋不平,试图用最直接的方式唤醒太子癫狂的理智。 仅短短一天京州的局势天翻地覆。 三日后,七八辆囚车驶过狭窄的街道,原本应该摆放摊位的地方取而代之的是神情严肃的百姓。 沉默地注视着一辆辆的囚车往午门行刑台而去,空气安静到诡异,只有锁链在木笼摇晃时发出轻细的声响。 桑枝蹲在屋檐上,看着底下的马车和人群:“人太多了,一会儿打起来会伤及无辜。” 姜时镜站在她身侧,马尾纠缠着红色的发绳在风中飞扬,他单手提着一把长柄大刀:“太子为防止□□,提前在午门派了重兵把守,百姓进不去,不会被伤到。” 第179章 晋江 ◎京州事变25◎ 桑枝转着指缝间的小刀:“看来他知道今日这场午门斩首, 不被百姓接受。” “囚车里的大臣先前或多或少都与太子发生过争吵,却又真心实意地为百姓谋过生,争过利。”姜时镜缓慢道, “太子这种做法虽能铲除对他而言的异己, 但引起的是整个京州的民愤。” 桑枝抬头望向他, 阳光从东边笼罩,勾勒出模糊的金色轮廓。 初见时张扬肆意的少年随着时间的沉淀, 多了一抹不可触及的肃穆。 “有个问题很久前我便想问。”桑枝道, “白家的案子还要翻案吗?” 姜时镜沉默地看着街道上人潮涌动,百姓跟着囚车移动, 往午门而去, 其中不乏有什么都不懂的孩童被父亲抱在怀里, 睁着黝黑的眼瞳,迷茫又懵懂。 如一场盛大的欢送仪式, 走过必经地。 “遇到你的两个月前,我收到了一封血书以及一块破碎的玉佩,信上的内容很简单, 大致意思为白家惨案是故意诬陷, 真正要谋反的另有其人,望我能看在幼时情谊上找到谋反证据。” “我从未同你提起过白抚是个怎样的人。”他握着长柄大刀的手渐渐收紧, 语气仍旧平淡,“我第一次见他是安平十九年, 彼时大约七岁。” 白抚早产出生,自幼体弱,时常会被送到神农谷调养身体, 他再一次随着母亲回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