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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节


哭噎道,“我不知道究竟怎样的路才算没有迈错,他们都让我坚定地选择脚下的路,不要迈错,可……”

    桑枝泪眼婆娑地看着少年:“没有人告诉我,我现在走的这条路是否正确。”

    姜时镜指尖拂过滚烫的泪珠,他先前一直隐隐有种不切实际的猜测,一次次的午夜梦回惊醒,燥乱的心在梦境的恐吓下反而逐渐平静,如今竟生了几分无力的怅然。

    “不要被别人的言论左右心神,若是你拿不定主意,就按一开始决定好的计划,心无旁骛地去做,没有人能拦住你。”

    他单膝跪在地上将哭得似孩童般的少女拥入怀中,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如果你想走的另一条路,需要舍弃一切的话……”

    “那就不要选,桑桑。”

    桑枝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哭得撕心裂肺,仿佛要将这半年的所有委屈全部倒出来。

    姜时镜沉默不语地拍着她的后背,任由她宣泄,眼睫微垂,床幔的阴影洒下,遮盖了明暗不清的瞳。

    三日后。

    神农谷谷主在徽启山入口遭袭击,身受重伤,陷入昏迷,本就散乱的人心更躁动,有弟子违反规定闯入刀宗臧宝阁,火烧书籍。

    抓捕的刀宗弟子刚冲入书阁,便发现他吞毒自尽,展开四肢躺在火海里,身侧是鲜红的血痕拼凑的四个大字,武林将亡。

    消息如长了翅膀一路高飞,转眼间传进每个人的耳内,本就推迟的决赛再没了期限,几大门派最终决定今年的武林大会取消。

    刀宗倾囊十万两黄金,补给所有来参赛的门派弟子,更是派出本派弟子亲自护送弟子们回各门派修养,所有的掌门则全部留下。

    “真是岂有此理,徽启山不是小组赛出事当日就封起来,他没事往徽启山跑什么。”大庄主火冒三丈,指着所有人的鼻子骂了一圈,连风清门的老掌门都没放过。

    “还有你。”他拍的桌子乒乓响,“小组赛一事都还没水落石出,你又忽然宣布风清门不与刀宗联姻,你整什么玩意呢,拿弟子们的性命给你联不着的姻当坟墓啊。”

    老掌门这几日总被骂,气得血压的都升高了不少:“简直粗俗,俗不可耐。”

    大庄主:“?”

    “你怎么有脸说出这话的,噢,刀宗没出事前,你们风清门攀着要把那娇滴滴的公治念嫁过来,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传得沸沸扬扬,现在出事了,你又嫌弃人家,临时反悔。”

    “好人和坏人都给你做了呗,路子这么野,怎么不上京州当皇帝去。”

    大庄主像个炮仗一顿输出,怼得众人哑口无言,瞿苒苒在桌子底下默默鼓掌。

    老掌门捂着胸口,一顿深呼吸,嘴唇抖得几乎要撅过去,连带白胡子一颤一颤:“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大庄主属于北方入赘到南方的幕落山庄,脾气本就一点就着,长久地在昆仑耗着,见不着心爱的妻子,又无法离开,得知弟子们先行一步后,更是气得整夜没睡着。

    早早地就来主殿骂人。

    “姜悔,今日老爷子不在,你来说说徽启山那些尸体怪物能不能有个着落,老子明日能不能下山回家!”

    众人默不作声地望向坐在主位的姜悔,只见他面色冷然地掀开桌上的白布,露出里面大大小小的透明瓶子。

    每个瓶子里皆装有一块从现场捡回来的碎肉,即使已经剩下一小块肉,却仍能肉眼可见地看到它们在瓶子里蠕动。

    最大的瓶内是一只断手,用不熟练的五根手指在瓶壁上攀爬,血污顺着杯壁流淌,触目惊心。

    “这里面是尸体怪物的残肢,距离事发五天,且密封情况下仍能保持活力。”姜悔拿起其中一个透明罐子,放在手掌里,嗓音低沉,“各位兴许不知,早前刀宗曾受过一次袭击。”

    “与这些尸体怪物相仿,却又不相仿,他们在还未食人/肉时,表现得同一般人无差,一旦尝到人/肉,便与之无异。”

    姜悔转动着透明瓶子,视线透过瓶子望向坦然坐着的柳折枝:“我夫人的医术,相信各位都有所耳闻,她在那些人身上取出了一只只鲜活的蛊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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