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桑枝点了点头:“喜欢。”她的门牙掉了还没长出来,讲话会漏风,“教主哥哥会送桑桑有意思的小玩意,还会做好吃的甜点。” 她用口齿不清的话语,认真地重复道:“桑桑喜欢教主哥哥。” 桑婳的眼尾微微挑起,透着几分勾人的艳丽模样,黑褐色的瞳内却暗淡的不盛一丝光:“那桑桑以后嫁给教主哥哥,好不好?” 幼小的桑枝全然不能理解嫁的含义,眨着困惑的眼睛道:“嫁是什么意思?教主哥哥不能嫁给桑桑吗?” 桑婳缓慢地解释道:“女子嫁,男子娶,但若是教主哥哥愿意,你也可以娶他。”她把小桑枝抱起来,面朝着相继离开的弟子和家长们,“嫁给教主哥哥,他会保护桑桑不受伤害,会陪伴桑桑一辈子,是未来要一起到老的人。” 小桑枝:“那阿娘呢?” 桑婳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偏头望着高大不透边的盘天大树陷入长久的沉默,后来桑枝才知道原来桑婳在一开始就没了活的意愿,只不过那时的她太小了,没有自保能力。 咸鱼教纷争不断,左右长老困住尚且还年幼的教主,使其成为傀儡,桑婳硬生生地熬到教主成长夺得实权,又将半生的武功和蛊术皆传授给她,再也撑不住,匆忙地将孩子托付给教主,撒手人寰。 武器的碰撞声不断在耳边响起,桌椅被冲撞的剑气劈得四分五裂,溅开的木屑在桑枝手臂上划开一道细小的口子,突如其来的刺痛让她蓦然回神。 展开的半截画卷落在地上,画中女子停留在她记忆的最深处,桑枝忽然觉得脸上有些许微凉,她伸手摸了下,眼泪不知何时滚落,浸湿脸颊。 那股属于原主的悲恸情绪密密麻麻地侵占了身体每一处,胸口像是破了一个巨大的洞,血液不断从洞里涌出,携夹着浓烈的哀痛。 她伸手捂住心口,艰难喘息,眼泪彻底决堤,顺着下巴滴落在画卷上,颜色各异的花朵被渐渐晕染,锁链化成一团模糊的墨水向外扩展。 殷予桑嗤笑道:“活该。”他看向面无表情的姜时镜,冷嘲热讽,“你小媳妇都快哭成狗了,你不去安慰她?” 伏音宫以刺杀为生,武功路数更偏向阴狠,追求一击毙命,而刀宗的功法一招一式都有既定的规律,讲究内外兼修。 两人打得不分上下,整个偏殿几乎变成废墟,地板被重剑砸得支离破碎,木屑飞溅。 墙壁上的壁灯在剑气冲撞中,灭了好几盏,本就不算明亮的偏殿更显昏暗。 姜时镜轻皱了下眉,遽然想起少女先前的话,反驳道:“她不是温室里的花,时间会帮她消化。” 剑柄在掌心反转,重重砸下。 “锵”的一声,殷予桑用来抵挡的剑多了一道裂痕,虎口瞬间撕裂,就连自身也被剑气震得倒退了好几步,勉强倚靠在柱子上喘息。 玄色衣袍被血液打湿发暗,血腥味逐渐浓重。 桑枝艰难地在废墟里翻找出另一侧画卷,将两截画卷拼凑在一起重新卷起。 小心翼翼地放在脚边,而后举起骨笛,晦涩难懂的笛声从唇边蔓延,注入内力穿透侧殿,不消片刻,就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在角落里攀爬。 殷予桑差点原地跳起来,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用剑指着桑枝警告她:“你要是敢把那些多腿的和没腿的东西召过来,你就死定了。” 桑枝指尖动作不停,大大小小的蜘蛛从殿的顶端垂下来,老鼠吱吱着从脚边爬过,就连喜阴的蜈蚣也从缝隙里钻了出来,最后是五彩斑斓的毒蛇在墙壁上蜿蜒。 少女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眸内隐隐闪过杀意。 殷予桑见她不听劝,用内力掷出手中满是缺口的剑,破空朝桑枝飞去。 姜时镜轻功飞身上前,重剑击飞银剑,剑彻底断成两截,落在化为废墟的桌椅里。 毒物从四面八方汇聚,将三人团团围在中间,就连柱子上也攀着好几条毒蛇,吐着蛇芯子,用幽冷的竖瞳盯着底下的猎物。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