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她怀疑那碗汤药内被下了慢性毒,但尝试用银针等办法都没有试出有毒, 抠嗓子眼又非常痛苦, 索性摆烂。 一日四五顿的伙食,让她肉眼可见的圆润了起来, 小巧的瓜子脸逐渐变成婴儿肥,腰上长了一圈肥肉, 就连小肚子也微微凸起。 侍女瞧她整日待在屋内太闷,给她送了不少话本子和有趣的小玩意消磨时间。 桑枝在一日日的荒废下,开始怀疑伏音宫兴许只是想让她错过武林大会, 顺便研究把人当猪养的论题。 未时一到, 门准时的被敲响, 还没等桑枝出声应答,紧接着响起锁链晃动的声响,“咔嚓”一声,锁被打开的同时,紧闭的门也被推开,阳光从门缝外钻进来,洒下一地斑驳。 桑枝停下手里绣了一半的十字绣,望向门口。 “圣女,该喝药了。”侍女将托盘放在桌上,端起汤药递给她,浓重的中药味不消片刻充满了整个屋子。 桑枝轻蹙了下眉,挥了挥鼻前的空气:“这到底是什么药?” 侍女用勺子搅动着褐色的中药,恭敬道:“奴婢不知,这是宫主特意嘱咐给圣女补身子用的,我们没有过问的权利。” 她说着把碗又往前递了一寸:“奴婢试过温度,请圣女不要为难奴婢。” 桑枝无奈接过碗,捏着鼻子一口气饮尽,侍女体贴地递上糖块,另一只手接过空碗:“午后的茶点已经在准备了,请圣女稍等片刻。” 她后退着再次把门关上,同时也将一地的阳光斩断,门口再次响起熟悉的上锁声。 桑枝嚼着嘴里的糖块,甜腻将漫起的苦涩尽数压下,她等了一会儿,直到声音彻底消失,才从软塌翻身而下。 这间屋子的格局很奇怪,左右两边各一扇窗户不说,就连靠床的墙面上都开了一扇窗,只不过被木板钉死了。 她这几日表现得乖巧无害,守着她的侍女也渐渐放松了警惕,甚至还会在闲得发慌时跟她闲聊。 话语间也让她知晓了这间房间原本的用处。 新宫主上任前,这里是一间四面通透阳光能从任何角度洒进来的花房,直到三年前,少宫主接任位置后,命弟子把宫内艳丽的花全部拔掉,只留下灌木和绿树,这间花房才彻底废弃。 有逃课的弟子发现此处,擅自主张地用木板把窗户钉上,改成了临时的住所。 桑枝这几日用头上的银簪撬开了木板的四个边角,只需要再把中间的钉子撬开她就能离开这间封死的破屋子。 一盏茶后,整个木板被她彻底卸掉,露出了原本的窗户,她小心翼翼地支起窗,探出半个脑袋。 窗户位置朝北,背靠阳光,入眼是一片密集的竹林,冬季的叶尖微微泛黄,地面上是飘落的枯叶,层层叠叠积攒得格外厚重,像是好几年都没人来过此处。 这种地方是蛇类最喜欢的栖息地,她甚至不用找就瞧见了一条碧绿的竹叶青盘在竹子的枝干上打瞌睡。 桑枝返回屋里将身上的银铃配饰全部摘掉,放下床幔,假装午睡,窗户位于床的里侧,一时半刻应该不会有人发现。 为了拖延被发现的时间,她连斗篷都没披,带上骨笛从窗户翻出去,再把窗一点点合上,全程轻手轻脚的像做贼。 出来后桑枝才发现这片竹林的范围非常大,一眼望不见尽头,半包围式地环着她被关的小屋。 后面很可能连接的是山,她若是蒙头往北走,怕是天黑都走不出去,反而会被困在山里遇上未进入冬眠的野兽。 枯叶被踩碎会发出细碎的咔嚓声,在静谧的竹林里尤为大声,她迈着步子小心翼翼地绕着屋子走到前门。 没有任何看守,大门上用锁链绕着,挂着一把银锁。 正中间是人工挖掘的池塘,池塘经久没有人打理清扫,因而漂浮着一层竹叶,露出的水质浑浊不堪,散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臭味。 池塘上面搭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