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大祭司好像染了风寒,每晚都咳得很严重。” “他怕传染给我,不让我上那边的楼梯。”她指着左边的转角楼梯。 桑枝记得左边二楼堆放着杂物,还积了薄灰,不是能住人的样子。 她转眸看了一眼伫立在身侧的金身像,这么说来右长老不在底下的暗室里? 沉默了许久的姜时镜忽然出声:“他今日是否下过楼。” 晴天摇摇头:“应该没有,平常大祭司都会早早地做好早膳喊我,但今日厨房的用具一动未动过。” “我煮了粥在楼梯底下喊了很久大祭司才听见,咳嗽着说没有胃口。” 她话语间充满担忧又隐隐带着几分内疚:“都怪我前几日缠着大祭司玩雪,不然他就不会生病了。” 桑枝轻叹了口气:“别多想,兴许只是累了。”她指了下少年,宽慰道,“哥哥会医术,我们上去瞧瞧他。” 晴天睁着大眼睛仰头艰难地望着姜时镜,恳切道:“麻烦哥哥一定要治好大祭司,我还等着住满一个月回家呢。” 姜时镜桃花眼微弯,语气不知不觉放柔了些:“天气凉回房间去吧。” 晴天摇头拒绝道:“大殿积了灰,我是特意下来打扫的。” 两人没再继续说,往楼上而去。 木制的阶梯踩上去会有极轻的吱嘎声,桑枝提着裙子一步步走的小心翼翼,生怕年久失修的楼梯塌掉。 左侧楼上并未做隔断房间,整个空间连在一起,形成偏大的杂物间,他们第一次探庙宇时,屋子堆放着大量的供香和空白许愿条,但如今这些东西全部被挪到了角落,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砖石和木板搭起来的小床。 地上的灰尘被打扫干净,横梁上悬挂的褪色经幡取下后缠了一圈红绸带。 须吏十米长的蛇身环绕在悬梁之上,半截尾巴卷着柱子,赤红的蛇身几乎与红绸带融为一体。 新诞生的小蛇极其怕冷缩在经幡里,好奇地探着半个蛇头望着楼梯口,频繁地吐着蛇芯子。 桑枝走近后才瞧见右长老躺在小床里气若游丝,短短几天老了十岁不止,老年斑在布满皱褶的脸上蔓延,深陷的眼窝紧闭。 她在床边站了许久,右长老都未醒来,只有微弱的胸口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须吏似乎也很疲惫,见到她只抬了抬蛇头,又安静地趴在悬梁上,连蛇芯子都没吐。 “右长老?”桑枝轻触碰了一下床上的老人。 空气持续性安静,只有小蛇的蛇芯子发出的嘶嘶声,与藏在暗处的蝎子摩擦声像二重奏般。 姜时镜站在床头,垂眸端详着右长老苍白的面色,用手指掰开他的眼皮和嘴瞧了一眼后,平静道:“他活不了几天了。” 桑枝一怔,下意识反问:“为什么。” 少年没有回答,掀开被子一角,指尖搭上右长老的手腕,随着时间流逝,脸色逐渐凝重:“他体内有多种慢性毒混在一起,还有蛊虫……” 他又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右长老的脚心和侧脖颈,摇头道:“这副身体早已强弩之末,若没有蛊虫在体内撑着,他连祭祀大典都撑不到。” 桑枝咬着下唇,喃喃道:“可那会儿他瞧着……不像是病入膏肓的模样。” 话音一落,脑中忽然闪过她质疑右长老冬季给须吏种温蛊违背自然时,他说她高估了他还能活的年限,他一直知道自己不日之后就会死。 姜时镜取出袖内捆绑在一起的银针,抽出一根细长的针,还未有所动作,须吏猛地垂下蛇头做出攻击状,警告地朝他发出嘶嘶声,含着毒液的尖牙闪着微光。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