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房间混乱一片,从隔壁城派遣过来的官兵正在清缴地窖内的人,反抗者就地斩杀,其余人士全部捆起来押送。 桑枝不敢睁开眼,只能不动声色地用里面的手轻拽了拽姜时镜的衣服。 姜时镜感受到力气,停下脚步,低头凑近了些:“怎么了?” 桑枝用气音小声道:“炼丹炉隔间底下的柜子里藏着一个人,还活着,叫苏一,你救救他,他是无辜的。” 姓苏? 他拧起眉喊了声:“云母。” 立即有一道男声应到:“属下在。” 他吩咐道:“柜子下的人救出来,别惊动别人。” 男声道:“是。” 桑枝待在他怀中微怔,他身边还有暗卫跟着?之前怎么从没见他喊出来过。 分明是夜晚,但何伯的后院里火光通明,偌大的房屋被层层官兵围着,密不透风。 身穿官服的长者一见到姜时镜就上前,看到他怀里安然躺着的少女松了一口气:“令妹可还安好。” 这话问出来,他自己也意识到不对,毕竟那一身的血是无法忽视的。 姜时镜环顾了一圈后院,大夫正在给被救出来还活着的村民诊治,根本忙不过来。 他没搭理隔壁县令,只道:“我带她去里面的屋子休息。” 说罢,绕过还想关心状况的县令往屋子里面走,何伯家里的空房间很多,且都打扫得很干净,他踹开一间房门,弯腰把桑枝放到床上。 将门关起来后,才道:“这里没人,可以睁眼了。” 桑枝睁开眼灰色的床幔映入瞳内,她眨了眨眼,许久才从床上坐起来。 问道:“是颜大人派来的人?” 姜时镜到桌前倒了一杯水递给她:“不是,颜词没有权力插手这件事,他让人委托的隔壁县的县令连夜过来处理。” 桑枝接过杯子握在手里,她的声音透着浓重的疲惫:“他们给地窖里所有村民都喂了长生丸,就连跟随的下属都有一颗。” 姜时镜视线下滑挪到她手腕上:“你也吃了?” 她摇了摇头:“我不傻,也不追求长生。” 少年把她手里的杯子取走,放在地上,而后坐在床沿握住她的手臂一点点解开了她手腕上的布条,直到看到里面的血渍凝固在皮肤上,但腕间完整并未有一丝伤口。 他沉默着把布条又绑了回去:“你很聪明。” 懂得怎么避害就利,把自己伪装成受害者。 桑枝只觉得身心疲惫,也没有力气再跟他拌嘴,垂下眼看着他绑布条的动作,轻声道:“你说如果他们真的炼制出了长生丸,那人命是不是就会变得一文不值。” 炼制一炉需要好几个人的血,长生的背后是无数人的死亡。 姜时镜垂着眼,似鸦羽般的眼睫遮住了神色:“不会有这种东西存在。” 他把布条打了个死结,看到她掌心里凝固的血渍下还有已经结疤的擦伤,叹了口气:“还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 桑枝收回手,愣愣地想半天,诚实道:“大腿和膝盖也破皮了,后腰被人踹了一脚,当时疼得厉害,现在只要不碰到就不觉得疼了……” “哦,还被人推在地上,他还想轻薄我来着。”她顿了顿,眼神逐渐失焦,“我把他杀了,脑袋掉在地上。” 姜时镜沉默地看着她,突然有些后悔设计她被抓走,小魔教骗子似乎跟蜀地其他魔教人不太一样,在她身上他总能看到属于她这个年龄的稚嫩和……愚蠢。 他像是夸小孩似的:“嗯,做得很好。”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