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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些倾斜,瞧着是一副随时要晕过去的模样,碧白见状则向采薇和采月求情道:“我们姨娘身上的病还没好全呢,姐姐们高抬贵手,让她起来吧。”

    采月面露不忍,轻轻地扯了一把采薇的袖摆,示意她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采薇却是趾高气扬地回话道:“规矩就是规矩,我们是奉了夫人的命来管教你家主子,做人妾室的本就该谨慎行事,这一回不让你们主子长长记性,她该不知晓天高地厚了。”

    碧白听了这话是又气又恼,干脆也跪在了婉竹身旁,仔细地瞧着她的脸色。

    而采月却是一脸狐疑地望向了采薇,心中既是觉得怪异,又是觉得陌生。

    一刻钟后,身子羸弱的婉竹如风雨中被拍打的娇花一般颤颤巍巍地朝着一侧倒了下去,碧白与碧霜吓丢了魂,一个忙去搀扶婉竹,一个则要跑去外书房寻世子爷。

    采薇和采月瞧着婉竹不省人事的模样,这才真真切切地害怕了起来。

    *

    齐衡玉听了静双的话后马不停蹄地赶去了碧桐院。

    一进屋便闻到了一股冲鼻的苦药香,府医先一步赶到碧桐院,替婉竹诊治之后便向齐衡玉禀告道:“姨娘旧疾未除,身子比旁人孱弱些,跪久了便有些使不上气力,这才会晕过去。”

    齐衡玉面色阴沉冷厉的仿佛冬日里的冰霜一般,他越过影影绰绰的帘帐,觑了眼面色虚白的婉竹,心里既恼怒又不解。

    婉竹连碧桐院的门都没出过,已是这般谨小慎微、安分守己,又怎么惹了杜丹萝的不快?

    碧白哭哭啼啼地向齐衡玉说明了原委,齐衡玉听后面色冷凝,吩咐丫鬟们好生照料婉竹,而后便拂袖离去。

    他一走,婉竹便也不再装病,先过问了一番金玉的膝盖,又让碧白去给她上药,余下的那点红玉膏便等着给采薇使。

    *

    这是齐衡玉两个月内头一次踏足松柏院。

    采薇与采月已向杜丹萝禀告了婉竹跪着跪着晕过去了一事,杜丹萝听后既觉得痛快,又忍不住讥诮道:“我倒是不信她身子这般弱,才跪了半个多时辰就晕了过去。”

    杜嬷嬷见杜丹萝面有薄怒,便在一旁适时地规劝道:“今日的处罚已是让那外室吓破了胆,也让她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夫人不可操之过急。”

    杜丹萝抿了一口茶,神色松散地说道:“嬷嬷把我当三岁小孩呢,我自然知晓这道理。日久天长的,有的是收拾她的手段。”

    惩治了婉竹一回后,杜丹萝瞧着心情也好了许久,还破天荒地与丫鬟们说笑了几句,赏了几支金钗下去。

    她正要卸下钗环午休一番时,外间却响起了小丫鬟们的通传声,“世子爷来了。”

    杜丹萝正在对镜梳妆,听得此话后手里的篦子都没拿稳,径直落在了石砖上。

    不等她从团凳上起身,袭着凛然怒意的齐衡玉已推开正屋屋门,那双璨若曜石的眸子里蓄满了森然的冷意,他说:“杜嬷嬷和采薇,一人打十大板。若再有下回,就统统发卖出去。”

    这话像是给杜丹萝兜头浇下了一盆冷水,让她僵在原地许久,而后才迎上了齐衡玉薄冷愠怒的眸子。

    他为什么发怒?

    是为了那个身子孱弱、被罚跪的晕了过去的婉竹?

    这样的认知让杜丹萝心生愤怒的同时,一颗心被数不尽的酸涩与妒恨填满。

    齐衡玉从来没有这样过。

    从来没有。

    他为了别的女人冲到她的松柏院,不由分说地便要痛打杜嬷嬷和采薇,已然是不把她这个正妻放在眼里了。

    杜丹萝的心碎成了数不清的瓷片,只要被风一吹,那些瓷片们便会汹涌地往她身上刮来,撕出一道道鲜血淋漓的伤口。

    她就这样与齐衡玉四目相对,屋内的氛围冰冷的仿佛被覆满了严寒酷冬的霜雪,被点了名的杜嬷嬷在心里计较了一番得失,便立时“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只道:“老奴有罪,还请世子爷让老奴死个痛快,好歹告诉老奴究竟犯了什么罪。”

    正妻处置妾室向来天经地义,若是为人夫者为了个妾室责罚正妻,反倒要被冠上个宠妻灭妾的罪名,被齐国公或是齐老太太知晓了,齐衡玉要吃挂落,婉竹也吃不了兜着走。

    杜嬷嬷一句话便堵死了齐衡玉发作的所有由头,可偏偏齐衡玉不是个按常理出牌的人,他望着跪在地上的杜嬷嬷,冷冰冰的眸光毫M.hZgJj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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