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头部没有安放在妥善的位置,景沅越来越晕,磕碰的位置有些渗血。 纪晏见状,空洞的眼神染起一丝波动。 他迅速抱起景沅,呼唤医生进来。 景沅不肯躺在床上,始终环着纪晏的腰不愿撒手。医生拿景沅没办法,只好按照他目前的姿势,帮他解开纱布换药。 伤口虽然不大,但很疼。 景沅喘着粗气,额头上的汗水沾在纪晏胸前。 纪晏低头,静静地注视着景沅的伤口。那沙哑的声线轻轻道了句:“医生,伤口多少天能愈合。” 医生眉目严肃:“已经愈合了,但刚刚被扯开了。” 纪晏没说话,待医生替景沅将伤口包扎好后,用力抱住景沅。 忽然间,景沅的额头上,落下几滴泪。 景沅抬起头,眼圈蓦地红了。 他抬起手,圈住纪晏的脖子,把纪晏搂进怀里。 纪晏长长舒了一口气,将湿润的眼睫埋进景沅颈窝。 两人之间没有任何交流,相拥而眠。 也不知过了多久,刺眼的眼光将景沅弄醒。他起床后,发现病房里只剩他一人。 他下意识寻找手机想要给纪晏打电话,陈天这时拎着早餐推门进来。 “景少爷,您醒了。”陈天将包装拆开,“纪总回公司处理工作,我先照顾您。” 景沅敛起哭肿的眼睛,欲言又止:“纪晏他,还好吧?” 陈天叹口气:“情况不是很好。” 他已经知道景沅想起来部分记忆,所以没有隐瞒。 “纪总正在寻找作案的凶器。毕竟有证据,才能将那些人绳之以法。” 景沅语气担忧:“过了这么多年,凶器还能找到吗?” 陈天端着粥给他,意味深长地说:“当天车祸的行车记录仪被人摘走了。想要找到线索源头,恐怕还得先知道杀害纪先生和纪夫人的元凶是谁。” 景沅睫毛轻颤:“可是,我没想起来。那个凶手的脸我看不清。” 陈天:“慢慢来,您别着急。或许哪天就又想起一部分了。” 景沅捧着最爱的鸡丝蘑菇粥,完全没有胃口。早知道他等全部想起来后,再告诉纪晏了。纪晏这么早知道,只能徒增对方的痛苦。 “叔叔。”景沅小口小口吃着粥,认真问道:“您知道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快速恢复记忆吗?” 陈天笑了笑:“知道。” 景沅撩起眼帘,乖乖问:“是什么?” 陈天又帮他拆开就粥的小菜:“这件事,还是您亲自问纪总吧,我不好多说。” “为什么啊?”景沅不太明白。 陈天轻轻挑眉,没有回答。 …… 到了傍晚,纪晏还在公司忙碌。景沅知道最近是关键时期,懂事地没有打扰纪晏。 医生说他的伤口基本没有问题,强身健体才是关键,所以他吃完饭,自己穿着病号服在小花园里溜达。 这时,几名医生匆匆夹着病历本从他身边经过。其中一位主治大夫认识景沅,朝他点点头。 景沅心里藏着事,特意跟着医生们。等大家开完会准备回家时,将那位主治大夫留住。 他其实就是想咨询一下恢复记忆的方法,希望主治医生明天帮他喊来其他科室的医生会诊。主治大夫在得知他的诉求后,痛快答应。 晚上,纪晏要继续加班,给景沅打了通电话,便继续工作。 电话里,纪晏的声音非常疲惫,比昨天更哑一些,似乎患上了严重的感冒。景沅叮嘱纪晏几句,默默枕在枕头上,一夜都没睡踏实。 第二天,脑科医生来到病床前询问景沅失忆的事情,顺便调出他之前的脑部ct。 景沅听得很认真,虽然专业上没听太懂,但医生表达的大概意思,还是明白的。 医生建议他,采用心理疗法。对于这种创伤后大脑为保护机体封闭的记忆,需要心理治疗师帮患者重塑车祸现场,以便让患者清晰地想起每个细节。 “最快什么时候可以进行呢?” 医生表情严肃:“我觉得你可以再考虑一下。这个过程很痛苦,万一那段记忆是你无法接受的,可能会在催眠中造成二次伤害。” “我觉得,我挺坚强的。”景沅笑嘻嘻地道了句,“您有比较熟悉的心理催眠师吗?” 医生想了想:“如果您想进行,最好征得家属的同意,过程中要有家属陪伴。” 景沅点头:“行,我问问纪晏。” …… 时间过得很快,第二天下午,纪晏抽出时间来接景沅出院。 短短两天没见,纪晏清减不少,脸上几乎看不到笑容,整个人浑身散发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