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接她的话,眼瞅着就走到了门口,青岚见方才的话不管用,跑过去一把按住槅扇。 “我......我怕直接问你会伤你的心,才想趁你不在,把这事查清楚。” 许绍元对着槅扇,长长叹了口气,抬手将另一扇槅扇拉开。 “......我虽不知你是听谁说了什么才怀疑我,但不管是什么......你就不能信我一次,当没听到那些话么?” 他迈了步子走出去。 青岚看着他的背影,眼泪涌出来:“听到了怎能当没听到!看到了怎能当没看到!我是......心里有你,所以才希望你和此事无关!” 她说到最后,几乎已经喊起来,院子里空荡荡的,她的声音撞上冻得硬邦邦的院墙,生出些回响。 眼睛里泪水汪了一片,擦干了又冒出来。待她的视线终于恢复了清晰,许绍元已经消失不见。 纤竹此时已经候在门口,方才听到他们两人在里面吵架,根本不敢进去。 “小姐......咱先进去,外面风大,把脸吹皴了。” 她看见青岚脸上一道道的泪痕,心疼地掏出帕子给她沾干,又扶她回了书房。 “小姐,您跟四爷解释了没?” 青岚气得眼泪又冒出来:“解释什么,他都不听人说话。” 她让纤竹将那本册子拿到外间来,她四仰八叉地躺到炕上看。 纤竹瞧得发愣:“您还看啊,四爷都气成那样了。” 青岚拿袖子擦了擦眼泪:“气都气了,再不看不是更亏?他既然让我看,那我可得好好看看!” 她说着便先翻了几页,很快便找到了规律,许绍元只记当日的日期、见面的对象以及主要经手的物品或者办的事。 她按日期翻找到父亲遇袭的那一日,去年的端午。许绍元只记了“厉城、知县胡市闻、无”,后一日则是“蓟州卫、法藏寺”,再往后的记录便已经是几日后了,这一日的记录竟是详尽了许多。 “五正山,沈青岚。此女执意去往北颜,缘由不明。” “......应是与他无关了。”青岚湿着眼眶叹了句。 以他的才智,但凡他参与了谋害父亲的事,也应该对她去往北颜的缘由有所猜测。 她继续往后看,见两日后又有一条记录—— “太子、查出博、铁矿” 他这是按太子的意思查出博封地里的矿脉? 她眼前一亮,估摸着自己当时在北颜的日期继续往后翻,翻到这样一条—— “库河城郊、伤出博” 这正是她与出博去城外监狱的那日。 难怪她将出博救上马之后,那两个刺客并不追赶,而她又在同一日遇到了许绍元。 青岚觉得压在身上的一座大山噗地一下消失了,腾地坐起身来。这本册子她真是越看越觉得可爱,忍不住按到嘴边亲了又亲。 不得不佩服许绍元,的确是个仔细人,她可是从不在笔头记事的。也幸好他记下来,她的疑虑才能彻底打消。 她随手往后翻,看到今年的事情,发现秋天里有一日记录的地点是“蓟州卫法藏寺,所见的人没有写,取而代之的是“不胜欢喜”几个字。 她算了算日子。 正是他约她到法藏寺见面的那一日。他那时也没打个招呼就把她介绍给他的父亲,还对她说了什么风啊云啊树啊之类的,问她他若是上门提亲她能不能答应。她被他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