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京外。 京中繁华昌盛,传言一阵接着一阵,风头亦是。 随着清书阁的落成,文人墨客们开始骚动起来。不拘是各处书轩琴居,还是街边茶铺酒楼,处处都能听到文人们三两聚在一起的高谈阔论。 落成那一日,几乎齐聚了雍京城所有的读书人。 小榭亭台荷花池,回廊假山观景台,比之颂风阁更为气派与雅致,前去贺喜添墨的人络绎不绝。这样的雅事自然是少不了斗诗斗画斗琴,听说顾兮琼很是出了风头,若不是四皇子的那幅《群猴闹山图》拨得斗画的头筹,只怕她还能凭着在六皇子的《竹林美人图》更出风头。 隐素没有去,她都是听上官荑转述的。 “若不是刘姑娘嫁进了四皇子府,魏姑娘又不在京中,吕婉是个不喜欢人多的,这风头怎么以也轮不到她。” 上官荑瞧见她屋子里的屏风,“咦”了一声,却也没说什么。 她眼神微动,没有解释。 原来那日两位师兄让她和谢弗作的画,居然是送给四皇子的。 这些皇权争斗她没有兴趣,何况她还知道最后登基的人是谁。她唯一担心的是两位师兄和四皇子到底是什么牵扯,若是真参与到夺储之争,怕是结局不会太好。心想着日后找个机会提醒一二,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师兄们陷得太深。 恰好上官荑上门,她将借穿的那身衣服还给了对方。 衣服都已洗净叠好,除了上官荑的衣服,还有谢弗的披风。 秦氏不止一次催她去穆国公府探病,说是别人为救她落水而犯了病,哪怕是碍于礼数她也应该去。 那日她一门心思怀疑谢弗和元不追的关系,竟是忘了关心谢弗的身体。眼下披风也洗净晾干,她确实应该去一趟。 她在厨房里捣鼓半天,整了几道豆腐菜装好。然后一手拎着食盒,一手拿着包好的披风,在秦氏赞许期待的目光中上了马车。 马车停在国公府侧门处,她将东西交给门房,表达了自己的来意和心意。门房接过东西,说是会代她转交。她道了谢,正准备离开时有人匆匆而来,说是穆国公夫人要见她。 她一路猜测,最大的可能就是穆国公夫人听说了她和谢弗的事,见她是为了警告她不要对谢弗有什么非分之想。她幻想着对方用银票砸她,还颇为认真是纠结了一番是要还是不要。 未进院子,已能闻到檀香幽幽。 檀香之中,一位衣着家常的妇人盘坐在蒲团上,面色苍白而温柔平和。尤其是那双眼睛望过来时,竟是带着淡淡的笑意。 谢夫人正在抄写佛经,招手示意她过去。 这倒是和想象的中完全不一样。 她在对方的暗示中将笔接过,伏在案上抄写起来。尽管两人没说一句话,在旁人眼中似是相识多年。 泛着墨香的字跃然纸上,那风骨中自成一派的字体让谢夫人微微有些惊讶。很快又想到伯府送来的菜谱之上的字,了然之余又有几分欣赏。 隐素今日没想着进国公府,衣着略显素净,脸上更是脂粉未施,发间除去了一根簪子外再无其它。 她专心在抄写佛经之中,稚气的小脸不自觉带出严肃认真,越发让人觉得可爱。粉面桃腮,宜娇宜艳,当真是如桃花初开般般入画。 从始至终,她都在抄写。 不知过了多久,一卷经书终于抄完。 如此定力与耐心,让谢夫人眼底的欣赏又多了几分。 “哐当!” 外面传来一声巨响,却原来是几个下人合抬一大缸子荷花时没稳住摔了。 那缸子同百姓家人蓄水的水缸一般大小,里面不仅有淤泥还有水,瞧着约摸有近两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