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笙在做这一番动作时,凌西泽已经先一步进了门。 等她扔完徐妃进门,凌西泽正好从卧室出来,他眸色沉沉,低低地同司笙说了两个字,“凉了。” “哦……”司笙蹙眉点头,而后又反应过来,愕然问,“凉了?” 就算徐妃下了死手,统共就两三分钟时间……怎么会“凉了”? 凌西泽颔首,让开一步,偏头看向卧室,“冻死的。” 住在这里的主人是真的一贫如洗。 客厅里基本没有什么东西,除了一张桌子、一条板凳,就只有两个破碗。厨房连米都没剩多少。 卧室里就一张床。 此外,一堆干燥的柴火和一个废弃的铁锅,铁锅里满是柴火的灰烬,但没有一点温度,应该是很久没有烧火了。 老人躺在床上,闭着眼,了无生息,一床被子破破烂烂的盖在身上,此外一些脏兮兮的衣服全堆在被褥上。 环顾一圈,司笙抿了抿唇,在昏暗的光线里盯着素未谋面的老人,淡声道:“应该是生病了,没人照顾,加上天冷就这么走了。” 哪怕她表现得再平静,声音里亦有轻微的波动。凌西泽抓住她的手,轻轻捏了捏。 司笙看了他一眼。 “我只是想……”司笙呼出口气,“如果是老易愿意托付图纸的人,他应该也有一番不同凡响的过去。” “……” 凌西泽垂下眼,没说话。 一个孤苦伶仃的人,晚年凄惨,走得如此痛苦,本就值得唏嘘。 而—— 倘若这人有辉煌肆意的人生,就更让人唏嘘感慨了。 * 司笙想,如果可以见到人,或许能聊一聊……聊聊图纸,聊聊老易。 没有想到的是,人是见到了,但已经不在了。 司笙给一直跟在后面的百晓堂成员去了通电话,让他们明日联系村里的负责人,通知老人去世的事情。同时,又让他们调查一下老人的生平,将资料整理好后发给她。 至于徐妃,司笙没有管,让她跟两条狗待着,等到药效过了后醒来自行离开。 ——夜晚的温度不算太低,徐妃穿得厚实,加上药效时间不长,徐妃醒来时不至于因低温症而死。 司笙没让百晓堂的人有什么动静,就连给老人安排葬礼都是让村里负责人出手,就是想让被夺的图纸跟百晓堂划清界限。——最好让徐妃怀疑段二虎、范子城。 * 忙完后,司笙和凌西泽回到酒店时,已经深夜了。 因为酒店有百晓堂成员看守,加上时间太晚,司笙和凌西泽只想回去整理图纸,于是都放松了警惕,没有一前一后地错开进酒店。 结果—— 二人刚到电梯门外,就见电梯“叮——”地一声打开。 段桐月从里面走出来。 见到二人,段桐月直接懵在原地。 段桐月瞪圆了眼睛,唇角翕动,好半天后才恍惚地开口,“你、你们……” “段小姐不知道么,”既然被撞破了,司笙一派坦然,眉头微动,镇定自若地问,“凌西泽,我老公。” “……” 段桐月感觉五雷轰顶不过如此。 “我虽然信不过段小姐的人品,”司笙停顿了下,又说,“不过还是离有妇之夫远一点,省得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将狗腿打断。” “你踏马——” 段桐月张口就想骂。 可是下一瞬,感觉到凌西泽凛冽的视线扫过来,段桐月跟条件反射似的闭上了嘴。 凌西泽彻底忽略段桐月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