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这么久,周南荀还不知徐澄的工作。 徐澄默然摇头,“无业游民。” 周南荀说:“怎么没找工作?” 徐澄:“毕业前一直在继续读书和工作间犹豫,年?前才决定继续读书,然后就被我爸骗回国。” “以后什么打算?” “边工作边读书,或者读完书再回来创业,反正两件事都要做。” 周南荀颔首:“还挺有志向。” 徐澄瞪他,“懒惰还是勤奋,与经济条件无关。” 周南荀摊手?,“你?总误解我的话。” 徐澄回呛道:“因?为你?这人,就说不出正经话,俗称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周南荀:“......” “对了,上次见小陶鞋底开胶,我给他重新买了双。”徐澄进房间拿出那双童鞋,放周南荀面前,“你?有时?间给送去。” 这么晚,只?能去家里找小陶,进家门必然要和李枫碰面,见面徐澄恐怕又不高兴,多日相处,周南荀也渐渐摸出些女人的习性?,经常心口不一,处处语言陷阱,稍不留神就掉坑里。 他看那双童鞋的眼神像看野虎猛兽,“自?己送。” “我去送李枫不会要的,搞不好还要和我吵一架。”徐澄叹息,“之前我确实不喜欢小陶,听?了陶勇的事,觉得那孩子挺可怜,他现在还记得陶勇,等十年?、二十年?后会慢慢遗忘父亲,忘记他们曾经相处的点滴,只?剩一片虚无的空白。 年?纪小能用喊别人爸爸的方式,抒发对父亲的渴望,等到年?纪大一点,连这种抒发感情的资格也没了。 李枫还年?轻,不可能一辈子守寡,将?来随母亲嫁到新家庭,他会变成家里的边缘人,未来能否像陶勇一样出色勇敢,很难说。” 清亮的眼蒙上一层雾气,低低声?在极力克制,徐澄讲得仿佛不是小陶,而是她自?己。 周南荀再也说不出混话,打电话叫老陈给小陶送鞋。 徐澄进房间,客厅只?剩周南荀一人,他打开那双童鞋看了看,鞋子尺码正符小陶脚掌大小。 这嘴不饶人的娇小姐,细心地?观察出孩子脚掌大小,还不计前嫌地?接纳帮助小陶。 徐澄是个清明的姑娘,亦如她的名字,清澈澄明。 周南荀走向阳台,拉开窗户,腰腹抵着窗台边沿,手?肘拄着窗台面,拇指向食指和中?指并拢,捏住烟点燃,缓缓送进唇边,白色烟雾呼出窗外,视线时?在窗外,时?在屋内。 手?肘边放着束他叫不出名字的鲜花,一簇簇粉白相间的花朵开得正艳,花香丝丝缕缕地?钻进鼻腔,沁人心脾。 他回头望向室内,沙发、茶几、电视......全部换了新的,还多了书柜、地?毯、鲜花,和一些奇奇怪怪他叫不上名字的东西,住了三十年?的老房子,一夜间焕然一新,没了死气沉沉的老寂,像春回大地?,重返缤纷。 父母去世后,这房子仿佛也随父母一起走了。 如今被徐澄起死回生,重新有了生机和希望,原来公主住的地?方,再破旧也会变成宫殿。 周南荀微不可察地?扯了扯嘴角,正要扭回头,耳边蓦然响起徐澄那日的话,“那些破烂留着和你?老婆孩子一起收拾吧,算本小姐送你?的结婚礼物?。” 唇角那点弧度顷刻间不见了。 寒冷的风絮,养不活娇嫩的温室玫瑰,候鸟归南,迟早要离开这严寒之地?,暂时?的生机,也终会回归冷寂。 吸入肺腑的烟,化成一颗颗微小的沙砾,淤堵在胸膛,难以呼吸。 周南荀摁灭烟,拎起外套,无声?无响地?离开家门。 电玩城在关门之际,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宋季寒拉上卷帘门,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