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忙。” 茵茵停步,仰头看项良,认真:“我们都想好好活着。” 茵茵走了两步,越想越生气,扭头气冲冲:“你不懂我们为了活着有多努力,每天能在太阳升起的时候睁开眼睛有多感激昨日的勤劳。” 项良一脸无辜,他每天也很努力很勤快地活着,他怎么不懂了,他只是浅浅评价了一下他们的低效。 点了火苗的烟火不会半空坠落,必须爆炸,燃尽,才会安静落下。 茵茵持续发飙:“我们不需要你懂,婵婵懂我们,婵婵也和我们一样,瞎忙!” 项良此刻十分想点头,他也认为婵婵瞎忙。就那么点字,她就不能说出来让其他人代写吗,一个午休时间足够了,偏要自己吭哧吭哧地写好几天,写一个字都要大喘气一次,写完十个字额头都能冒出一层汗。虚的呀,费劲的呀,他好几次都想冲上去抢走毛笔。当然,在妹妹的凝视下,他没敢。 茵茵:“枉费我往日那么维护你的尊严!你不值得!湘湘说的对,你是笨蛋!我以后不喜欢你了!” 诶诶诶! “瞎忙”只两个字而已,还没有人身攻击的主语,怎么就上升到了他是笨蛋的高度? 项良真诚:“我收回前面所有的话可以吗? ” 他还不想失去唯一认为他是好人的小知己。 茵茵:“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 “我笨嘛,知道错了,不知道错在哪里了?” 茵茵看他的眼神,就像看见羊群里的羊崽不长肉。 茵茵踩到石头上,踮起脚尖,凝重地摸摸他的头,“不要自卑,其他人弄不来羊毛和羊,你弄来了,傻人有傻福。” 人生第一次得到一个小孩子的怜爱,项良欣然接受,至于其他的,他没听见。 “湘湘捏的疙瘩饼和我捏的疙瘩饼,你会吃那一个?” 项良一贯见鬼说鬼话的,就一个巧言令色,“当然是你捏的。” 茵茵狠狠地敲了下他的头,转身就走,他不仅是个不懂事的笨蛋,还是个爱说谎的骗子! 项良没好意思继续追上去,逗人生气要掌握一个分寸,现在恰恰好,浑身都是火燎燎的活气,再泼油下去就成火灾了。 “妹,哥这事儿办的漂亮吧。”项良转头讨赏。 小皇女给哥哥一块小甜饼。 项良拿着小甜饼在几百米的大长队转圈,一块婵婵用小乳牙磨三盏茶可以吃完的小甜饼,他吃了十盏茶。 茵茵:“他长口疮了吗?” 格依:“需要最苦的药才能治好。” 小皇女:“我来喂。” 小皇女说到做到,拿着降火药去给个哥哥治口疮了。 “我没有口疮。” “你有。” “我真的没有,你看我的嘴巴。” “不看。” 井象和全丞爬在羊毛车上,身下是他们用小工具搓的羊毛。自从巨墨大徒弟把这个小工具做出来后,搓羊毛的速度快了。两人合作,一上午就搓出了一天的饭量。 两人吃着疙瘩饼,看湘湘“喂”她哥哥吃药。 “幸好我没有妹妹。” “妹妹好可怕。” 两人没有妹妹也不会有妹妹了,井象的娘是女皇,每天都要处理政事,不会再为自己增加身体负担。全丞已经有五个姐姐了,全摩多部落女人说了算,他家在全摩多部落的势力足够庞大,不需要更多的女娃娃。 井象:“我娘眼里没有男人,只有朝政。” 全丞:“我娘更喜欢牛羊生崽。” 汴都,李先生养的羊扎窝生小羊,武皇给他的高头大马接生后,被李先生盯上了。 武皇:“我还要去皇陵挖土,没时间。” 李先生不紧不慢:“这些都是小满满带着一群雪雕一趟趟抓过来,若是一尸两命……” 军师慢悠悠地吹凉风,“小满满会暴怒。” 武皇不屈服,倔强:“你们当官的不是都怕天子一怒吗?怕它个雕。” 李先生:“天子给羊肉吃也行啊。” 军师:“跟着你能吃到肉吗?” 他们每天入睡前都要给自家的祖宗跪三个头,求祖宗保佑,不用保佑别的,拦住武皇的祖宗们就行。经手的一个个陪葬品让他们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