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贯注地思考,顾淮完全没有半点防备,且跟已经习惯的那种钻心的标记痛不一样,身体从腺体到神经再到肌肉,从内到外都陷入走向完全往两个极端去的煎熬,血液在沸腾燃烧,细胞却在经历严寒。 诡异而无法用语言准确形容,比单纯的剧痛更让人感到难以忍受的身体正在被侵蚀自己却无能为力的失衡感,顾淮在发作的瞬间就失去了身体的掌控能力,人直接就倒到了地上,开始持续性的痉挛。 当顾淮又一次被送去治疗室时,郑语给他做检查发现,顾淮的身体机能变得相当不稳定,腺体信息素的分泌也忽多忽少浓度忽高忽低,激素水平更是陷入了彻底的紊乱中。 就像是突然之间,身体的平衡被彻底打破,顾淮的身体甚至出现了对自身双腺体产生排斥的状况。 这就像是身体开始正式崩坏的讯号。 当顾淮迎来第三次发作过后,这一年半有多的时间里越演越烈的标记痛反而开始减弱了。 郑语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好现象,他认为这意味着顾淮的腺体末端神经已经开始坏死,无法再给身体分泌维持身体机能的信息素,更无法维持身体正常的内分泌系统运作。 由于不清楚芬里尔给顾淮注射的药剂是什么,郑语只能缓解顾淮在药效发作时所带来的痛苦,却无法进行恰当有效的医治。 不确定病因,就无法对症下药。 顾淮知道这并不是郑语的错,也没有责怪其他任何人,就连戴斯这个让芬里尔轻而易举地潜入基地对他进行报复,失职的特种部队队长,顾淮也都没有表示出更多的愤怒和追责。 他好像只是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然后便又继续埋头去做他的实验。 芬里尔说过,等药效过去会再来找他,那就说明这药效带来的伤害影响虽然大,但他一时半会还死不了,既然如此,他便更需要在紧迫的时间里去做他该做的事。 怨恨或是责怪别人是最没有用也改变不了任何事的情绪,他不想也不会把自己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种事和情绪上。 顾淮不愿意住在病房里,于是郑语便给顾淮配了药,只要发作时及时注射便能够减轻顾淮在发作时的身体抽搐现象和神经痛,并缩短发作的时间,但也仅此而已。 因为长时间的标记痛,顾淮对止痛药已经产生了一定程度上的依赖,郑语担心这会演变成药物性成瘾,让顾淮滥用强效止痛药,所以他一直都很谨慎控制顾淮所使用的强效止痛剂的药量。 顾淮没有把自己的焦虑和急躁表现出来,他看起来始终都很平静,把所有情绪都压抑在水面之下,同时也把自己沉入了基因实验和疫苗研发的深海中,他像是不在乎自己是否会就此溺毙其中,只无止境的反复进行假设、实验和分析,休息时间在原有的基础上进一步缩减,几乎已经到了废寝忘食动不动就不吃不喝地待在实验室的地步。 实验室里的实验一旦加快进程,人体实验的次数也开始比之前变得更多,顾淮之前一直没有同意增加人体实验的次数,因为他并不认为直接的临床实验就能加快推动基因实验和疫苗研发项目的进程,然而现在,他到底还是在急迫中不得不放弃自己长久以来坚持的某些原则。 核心基因实验项目和疫苗研发都需要进行人体实验,而要进行人体实验就必须要有戴斯的从旁协助。 顾淮要申请增加人体实验的次数,也需要先去找戴斯,因为所有人体实验的人选都由戴斯负责,是囚犯还是那些想用答应参加人体实验并以此交换家人进入安全基地避难的普通平民。 去办公室找戴斯却被告知戴斯处理完军务后便回了寝室休息,于是顾淮又去戴斯的寝室找人。寝室的守卫自然是没有办公室那么森严的,并且戴斯现在所住的那间寝室,原本是顾淮的,因此顾淮直接就用自己的指纹打开了寝室的门进去。 虽说寝室原本属于顾淮,但在戴斯搬进去后,按理是应该把顾淮的指纹清除掉,然而戴斯不知道的是,顾淮曾经修改过这间寝室的认证系统,即便戴斯操作清除他的指纹,他的指纹和生物资料也仍然会保留在系统中,一旦他进行生物识别扫描就会被重新激活。 跟着顾淮的特种警卫兵看到顾淮通过了扫描,也没有多想,在顾淮进入寝室后他们也照例守在外面等顾淮出来。 戴斯并没有改变寝室的格局,顾淮进入寝室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