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忍不住“嘶”地一声,只觉得头痛欲裂,整个世界天旋地转起来,身边有人在轻轻的呼唤他:“何忍?” “何忍?该醒醒了,要去医院了。” 何忍睡眼惺忪地扶着头,嗓子还沙哑着应一声。眼前的世界渐渐清晰,映入眼帘的就是苍白到刺眼的墙壁。他在原地怔愣片刻,回过神来,一下子猛地坐起身子,对着旁边刚刚收拾好床铺的曾陆离问:“现在几点了?” “九点了。”曾陆离对着他晃了两下手机,“你可真能睡,从晚上九点睡到早上九点。” 何忍直接无视掉他话里的嘲讽,动作飞快的把原先就扔在床上的衣服套上,说:“我刚刚好像做梦了。” “噩梦吗?”曾陆离问,“你刚刚睡着的时候表情可不太好看。” “不知道,”他说,“也不算是吧。”紧接着又摇了摇头,“只是个梦而已,算了。” 他们两个走路去医院,因为青南城根本不是很大。医院在商业广场的旁边,病房还算整洁,一个房间里三张床位。曾奶奶躺在最里面的那一间,对着正中央的电视发呆。 曾陆离走过去,坐到床旁边的小椅子上,喊了声:“奶奶,我来看你了。” 奶奶躺在原地,什么反应都没有。 何忍问:“她不能听到你说的话吗?” “不是,”曾陆离说,“她是胃癌晚期,因为太难受了,所以平时不会说什么话。” 何忍站在一边,看到这个老人躺在病床上,被子底下胃部的部位鼓了起来,连带着把被子也撑得皱皱巴巴。曾陆离坐在旁边,絮絮叨叨的和她讲自己在大学时候遇见的事。老人包裹在这些轻柔的话语中,终于舍得动弹一下,张了张嘴,一句话没话,好像在示意自己已经听见了。 他看着有些恍惚,觉得喉咙干哑,于是轻了轻嗓子。但是又发现好像不是这里的问题,只是心脏的地方有些空落落的,让人怅然。阳光轻轻的洒在曾陆离的侧脸上,整个人周身都浮着一线亮色。何忍就觉得全身上下有种像是通了电流一样的奇异感觉,一边觉得这样的曾陆离自己又从来都没有见过,一边觉得他为什么从来都不对自己这样轻声细语。 等等,一定是有什么地方出错了。何忍及时打住自己的想法,口干舌燥起来。明明只是一个穷大学生,放在从前,他一定搭理都不搭理一下的。现在又是怎么了?从刚开始遇见他的时候就不对劲。 曾陆离对他说:“我去食堂打饭。你陪她待一会儿?” 何忍的父亲母亲都跟家里关系不好,家族的人大都在上河待着,所以对于和老人家打交道的经验几乎是零。公司的管理层倒是有几个,可都老当益壮,一个个狡猾的不行。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