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身在京都的王上能因此安全三分,绫罗夫人就会危险三分。 他们所有人都不会允许傅绫罗这一胎出现任何意外,三个月之前不能叫人知道,他心里有数,连祈太尉都不打算说。 傅绫罗眼含笑意:“多谢您老成全。” 不是她不想告诉纪忱江,但他本就不想叫她怀孕,若知道他有了身子,难保不会瞒着人日夜赶路,连夜返回来。 若让京都抓住把柄,于定江王清名有碍。 这一年下来,她确实放任自己越来越喜欢那人,但她还是更爱自己。 而这孩子,从祂还没存在的时候她就盼着了,她比爱自己还要爱祂。 纪忱江知不知道的,咳咳,暂时不在她顾虑范围内,她更介意,她的孩儿不能有个昏头昏脑的阿爹。 刚刚到达豫州边界的纪忱江,在马车里猛地打了个喷嚏。 策马侍立在侧的卫喆下意识看向马车。 正是乍暖还寒时候,越往北天儿越冷,王上不会生病了吧? 不过转念卫喆又反应过来,王上生病比天上下红雨还稀奇,莫不是……阿棠在骂人? 连卫喆这种木头都知道,定江王在绫罗夫人面前,根本没脸没皮,拿骂当情话呢。 纪忱江也这么想,他给傅绫罗的书信里,附带了自己作的避火图,全是新样式,香艳靡丽,只面容空白着。 他怕傅绫罗想他,想到记不起他来,未雨绸缪,让她想念的时候,将两人的面容描绘在画纸上。 等回头他回到定江郡时,两个人还能用身体再描绘一下。 一举数得,纪忱江想起来就要笑。 他猜傅绫罗这会儿估计是在作画,骂他的时候小脸指不定红成什么模样,这样想着,纪忱江就有些迫不及待。 按日子来算,最晚再有一日,他就能收到阿棠的家书,回信他都准备好了。 谁知,别说一日,整整五日,他都没得到傅绫罗的只字片语,连乔安那货都没消息送来。 纪忱江笑不出来了,连使节都看出来定江王的脸一日黑过一日,轻易不往定江王车驾跟前凑。 又过了三日,铜甲卫的精卫快马加鞭撵上了车驾,送来了王府的消息。 “莹侧妃诞立大公子,绫罗夫人请了祈太尉夫人给孩子洗三,请王府丞为孩子起了几个名字,夫人吩咐,请王上定夺。” 对庶长子而言,能请来南地官职最高的官员夫人张罗洗三,众人就都知道,绫罗夫人和重视这孩子了。 听到消息的皇使眼神闪烁,却发现定江王丝毫没有喜悦神色。 纪忱江只问精卫:“夫人的信呢?” 精卫愣了下,赶忙低头:“夫人说,政务繁忙,大公子洗三还有满月要处理的人情往来也费神,书信改为一月一封,等到王上归家,再与王上说话。” 纪忱江面无表情,他就知道,没其他人其他事情的时候,阿棠还将他放在前头,但凡有其他事情,他就要往后排。 至于那孩子,选什么名字,他一点都不在意。 又不是他的种,还抢了他媳妇的注意力,等孩子五岁后开始习武了多揍几顿他愿意,选名字? 他随手指了指王府丞起的第一个名字,“就这个吧,回去跟夫人说,一月一次太少了,我记挂着夫人寝食难安,心神不宁,最少半月一次。” 精卫:“……”他到底造了什么孽,要知道自家主君这么粘人的真相!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