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说话吧,我先回去了。”她也没指望着纪忱江说什么孝顺话,扭头带着后院里的夫人们回后院。 纪云熙和被扶着的阿莹倒是一步三回头,俩人不是惦记自己名义上的夫君,是知道前几日小朝上发生的事,有热闹看不得的遗憾。 不待纪忱江走到傅绫罗身前,王府丞就硬着头皮拦住人,“王上,臣有事禀报。” 要是可能,他们也不想做那拦路虎,一不小心就会被迫不及待的狼给扒了皮。 但不拦也不行,离过年没几天了。 年后是新圣元年,新圣定是要烧几把火的,京都在南地吃了这么大亏,必会有动作,他们没那么多时间等。 纪忱江显然也知道事情轻重缓急,蹙了下眉,只沉声吩咐:“来书房说。” 然后,他毫不犹豫绕过王府丞和祈太尉,直接去撵根本没等他的傅绫罗。 王府丞:“……” 他和祈太尉对视一眼,说实话,俩人倒是跟祝阿孃有了那么点异曲同工的感叹。 原本还对傅绫罗哪怕得罪京都也要留下岳者华的决定有些不满,如今俩人也都在心里冷笑,夸绫罗夫人有大局观。 傅绫罗走的不快,纪忱江在内院门口就撵上她,当着外人,他不好跟傅绫罗亲近,却一直紧紧盯着她。 “阿棠,还在生我的气吗?”纪忱江温柔低声问道。 这些日子,他在傅绫罗躺过的王帐里独守空床,也是煎熬。 想起她离开时浅淡到几乎没表情的雪白小脸,每每在夜里总忍不住反思自己所为。 他知道傅绫罗离开的时候心里不好受,他又何尝好受。 掌控欲这个东西真的很难改,曾经他就是凭借毫无死角的掌控欲,才能在京都和各封地的多方算计中保住性命,习惯将所有事情都把控在自己掌心,已经成了一种本能。 本能如人饮水,冷暖只自己知道,也没办法时刻想着要告诉旁人,他只是想也没想就做了对彼此都好的决定。 可这些日子他也想明白了,无论做什么,他如今所为不只是为了活命,为了报仇,而是为了跟傅绫罗有以后。 既然是他们两个人的以后,自然不能只有他一个人参与。 换位思考,就像傅绫罗瞒着他去南疆,他会生气一般,傅绫罗对他擅自决定避子,自然也有权利生气。 他低眉顺眼看着傅绫罗,“先前是我不对,我已经自己领了五十军棍,保证往后无论做什么都会与你商量。” 傅绫罗原本不想在外人面前跟他提起争执,却没想到他能做到这一步。 她抬头看纪忱江,他的眼神一如既往深邃,里面有思念,还有些她看不分明的愧疚,或者是什么别的。 她下意识避开他的目光,不想再次因为他先低头而心软,他们之间问题的根本并不是谁先服软,她从不介意去哄人。 她看了眼他过于僵直的身子,心下了然,这五十军棍,只怕是回来之前才打的,打给她看。 怪不得卫明和卫喆刚才在府外,看她的眼神有些异样,想必他们也觉得王上为了她傅绫罗付出了太多。 但她表情依然浅淡,“若是商量的结果不如王上所愿呢?” 纪忱江沉思片刻,在进入墨麟阁之前,拉住她的手,于冬日暖阳下,让阳光见证他的决心。 “人总不能事事如愿,即便结果不是我想要的,我也不会再擅自做决定。” 他不顾所有人还都看着,躬身将就傅绫罗的身高,一手扶着她的背,低头将额头抵在傅绫罗额上,与她平视。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