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 她没有做女皇的大志向,更心知肚明,这天地下两情相悦之人,若劳燕分飞,多起于误会和不长嘴。 她和纪忱江能走到哪一步,谁也不知道,但她不会让没必要的事情发生,比如用裙下臣来伤他的心。 她直接换了话题,“岳御史不如说说,为何京都使节惨死,你还能稳坐御史府的缘由?” 岳者华微笑:“我能好好在御史府呆着,那定是因为我对京都来说还有用,夫人以为我作用在何处?” 傅绫罗仔细思忖片刻,她还没来得及看边南郡的情报,但去过边南郡一趟,她也有所猜测。 “京都希望你给南疆战事添堵?”她声音轻缓,思忖着摇摇头。 “不,京都是希望,南疆要打压,但在打压过后,定江王没必要活着回来?” 她想起乔安说过的往事,面色冷淡了些,“或者重伤而归,如今的南地,却是再没有一个纪忱江能继承王位了。” 真真打的一手好算盘,若定江王身死,南地百姓头一个遭殃。 她直直看向岳者华,“你打算如何做?” 岳者华被傅绫罗眸底的冷意和审视震了一息,心下升起苦涩,他低低叹道:“难不成,在娘子心里,观南就是这般不顾你死活之人?” 若定江王身死,傅绫罗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封君,也活不成。 纪忱江神色难看,今天的风可不小,那短命鬼也不怕闪了舌头! 傅绫罗定定看着岳者华,蓦地笑了出来,声音甜软的叫纪忱江那俊脸儿愈发像个阎罗。 “岳观南,是我重要,还是岳家几百口人命更重要?”她斜靠在扶手上,恍惚叫岳者华以为自己看到了定江王。 傅绫罗的声音,也如纪忱江一样带着懒洋洋的游刃有余,“或者说,若是我和你阿娘阿姊站在一起,我们只能活一边,你会选谁?” 岳者华一点也不意外,这小女娘从来都是不肯叫他嘴上占便宜的。 这跟媳妇和婆婆掉水里,叫夫君选有什么区别?怎么选都是错。 他不敢再调侃,端正姿态拱手讨饶,“观南以为,王上对南地掌控已久,京都的为难未必不在他预料之内,所以观南此来,是为了合作,也是为了投诚。” 这才是傅绫罗想听的,她笑着点头,“岳御史说来听听。” 岳者华言简意赅:“岳某欲挟封君以令大王,救岳家三百三十二口人命,但岳某不敢以万万百姓之安危以救小家,只求身死道消,改头换面,为封君效力。” 傅绫罗愣了下,没想到岳者华要玩儿的这么大。 她还以为岳者华会选择做做样子,敷衍京都。 但下一刻,她立刻摇头,说出的话叫纪忱江直接黑了脸,“不,谁都能死,你不能死。” 岳者华也愣住了,但下一刻,他和纪忱江都明白了傅绫罗的未尽之意。 岳家的国士之才,清贵世家嫡子,若死在南地,即便他做错了事,依然易叫京都甚至各封地抓住把柄,攻歼定江王。 这小女娘竟是连国士之才都不要,也不愿叫纪忱江有任何危险。 岳者华再忍不住苦笑,“夫人竟豁达如此,倒是叫观南有些无措。” 他心里的酸涩加重,心口钝钝得疼,叫他忍不住嫉妒纪忱江。 那心狠手辣的武夫,何德何能,叫如此钟灵毓秀的玲珑女娘倾心。 若是也有人愿意这样对他……他垂眸遮住难过,不,他没这个运道。 傅绫罗不知他心思,缓声道:“容我想一想,过几日,我再请岳御史来喝茶可好?南疆使节还在与驻军和谈,彻底压下南疆还需些时日,我们定能有两全之法。” 岳者华咽下心里苦涩,重新露出温和笑意,“就听夫人所言,观南先行告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