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越听起来粗粝,就跟大病过一场似的。 傅绫罗脸红的更厉害,她总不能说这是刀伤,“问你呢。” “没在府里,听乔安说了一嘴,说是去寻什么匠人。”宁音随口回答,“我先去厨房端碗甜汤来,给娘子润润嗓子,啧……” 傅绫罗深吸了口气,不自禁抚上胸口,一切如她所料,可她心里怎么如此酸涩?涩得发疼。 其实她与纪忱江的赌约,他早就输了。 在他看完那些风花雪月之前,她早疼了许多次,每一次都入心肠。 等宁音回来,傅绫罗喝碗甜汤去沐浴,在净房里问宁音:“宁音姐姐,若有一天喆阿兄与王上一起北上,你得不到他的消息,会难过吗?” 宁音舀热水的动作顿了下,“会。” 傅绫罗心里轻叹,所以她瞒着宁音的决定是对…… “不知他是生是死,我会难过,可能还会哭个几场,可我早就做好了准备,心知大概某一天,他有可能死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宁音打断她的思绪,热水浇在傅绫罗肩头,轻柔替她擦拭。 “但若是不知娘子生死,甚至一想到你遇到危险的时候,我都浑然不知,这能折磨死我。” 傅绫罗怔忪抬起头看宁音。 宁音脸上挂着泪,唇角却上扬,“我从小就知道,我要死在你前头,无论娘子要做什么,我都会跟着。” 宁音轻轻替傅绫罗梳开潮湿的青丝,“娘子不想与我说的事情,我不问,可我答应过你,我一辈子都会陪着你,别留下我一个人,娘子能答应我吗?” 傅绫罗眼眶发烫,狼狈垂下眸子,声音轻颤,“好。” 主仆两个温馨感人诉衷肠的时候,纪忱江已坐在了做全福梳的匠人家中,手里把玩着一块通体无暇的白玉。 他没急着动手,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匠人和徒弟们都被铜甲卫隔开,屋里暂时只有纪忱江和卫明,乔安。 卫明和乔安两人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 傅绫罗没有见过的,那个杀伐果断,淡漠孤傲的定江王,此刻气势全开,压得卫明和乔安这样伺候多年的属下都暗暗叫苦。 屋漏总逢连夜雨,祸事就爱凑成双,也怪不得纪忱江生气。 “所以,圣人是要给我下春.药,让那药奴伺候我床榻,在我与之媾.合的时候,通过……”纪忱江话没说完,手心传出‘咔嚓’一声,他没收住力气,将玉捏出了裂缝。 他闭目凝了凝神,语气依然冰冷如霜,“那药奴的毒,在下……在体内?” 卫明小声禀报:“据探子得来的消息是如此,只是圣人此举,怕是会毁了殷氏遮掩肮脏的那层皮子,三位皇子阳奉阴违,没打算叫那药奴派上用场。” “真正要伺候王上的,应该是那药奴身边的婢子。”卫明面上笑容阴冷,“想必那几位皇子,也不会只为了叫您幸个女婢那么简单,当是也要下毒。” 触之即死的烈性毒,和能叫定江王无声无息死在战场上的慢行毒,哪个对殷氏更有利,但凡不用脚趾思考,都不难想明白。 “岳者华答应了?”纪忱江冷冷问。 卫明轻叹了口气,“他不能不答应,三皇子在与王妃去庙里上香的时候,在皇家寺庙的后山池塘里,救了落水的岳二娘,那位二娘子,是岳者华的亲阿姊。” “而且,岳家家主与三皇子走得近,三皇子又最善阴损招数,岳者华想避估计也避不开。” * 事实上,他们说话的这会儿,岳者华正笑眯眯招待京都使节。 “皇使是说,我阿姊被三皇子纳入府中,成了良娣?”岳者华笑得身子轻颤,“我阿姊身子不好,家里一直都担忧她的姻缘,我倒是没想到,她还能嫁出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