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戳戳刺激主子:“王上,今日岳者华本可以不去飞鸿楼,谁料竟因心疼傅长御落您手里了,您说,他不会对傅长御一见……” “知道自己蠢就闭嘴。”纪忱江闭着眼冷冷开口,“阿棠不会被蛊惑。” 乔安:您拉踩也有个限度好吗? 他轻声哼哼,“那可说不准,傅长御再聪慧,到底是个小女娘,这少女心思谁说得准。” 纪忱江淡淡扫乔安一眼,“岳家一代不如一代,现任家主是岳观南的父亲,早在十年前,他就一边端着清流架子,一边想尽法子捧皇庭的臭脚,早把国士必出北岳的清名丢尽了,真正清贵的世家有几个瞧得起岳家?” 所谓国士,是能令天子步行入门,亲自脱履拜见,请问国策的存在。 只可惜,岳家已经三代未出惊艳之辈,三朝世家也有落幕之时。 纪忱江声音冷得发酸,“岳观南是岳家这一代最出息的儿郎不错,正因如此,这般儿郎竟能被打发到南地来,当个不讨好的御史,用你那黄豆大小的脑袋想想看,他会是个什么好东西。” 乔安:“……” 他摸着脑袋瓜子,比黄豆大多了好吗? 不过,他绞尽脑汁想了想,确实有些恍然,“您是说,今日他故意借着傅长御的名头,来欠您这个人情?那他图什么?” “图个清净吧。”傅绫罗靠在马车上,轻声与满肚子疑惑的宁音解释。 “阿孃与我说过京都的事情,岳家毕竟是三朝世家,又出过国士,若岳观……岳御史真如传闻中那般足智近妖,只怕会被几位皇子极力拉拢。” 且不说看不看得上日薄西山的皇庭,岳者华被‘逼’到南地来,估计是为了避免岳家被争夺皇位波及。 来都来了,他不能不与定江王做对,却也不能跟定江王结下死仇。 凭无伤大雅的闹腾和风花雪月之事,将话说开了,大家都心知肚明继续做戏,也不必伤筋动骨。 这倒跟她的处境有些相似,傅绫罗想起刚才声声逼自己喊长舟的那人,只凌乱间撞进他眸子里一眼,他眸底的势在必得,烫得她心惊胆战。 进不能,退不能。 她默默咽下一声叹息。 倒是宁音鼓着腮帮子下气,“我还当他是牡丹花下死……咳咳,得亏我还心疼他来着。” 傅绫罗闭着眼,微微勾了勾唇,“这话别叫喆阿兄知道了,那岳御史估计当不起喆阿兄一掌。” 宁音:“……说的也是,西子捧心,又愿配合娘子做戏,怎么说也不能害了他。” 傅绫罗诧异地睁开刺痛的眼皮子,瞧着她家宁音姐姐捂住红透的脸蛋,还不耽误心疼旁人,无语凝噎。 一时间,她倒是压下了对岳者华的相惜之情,暗暗警惕起来。 都是狐狸,对方这道行……明显不低啊! * 到了第二日,再在刑场前见到风流肆意的岳者华,傅绫罗明显冷淡了许多。 定江王已到边南郡,岳者华也已现身,林郡守和常御史不会自讨苦吃,非要跟定江王死磕,图个坟头长草。 一大早,林郡守就派了人来请纪忱江,说是散播谣言的行商抓住了。 据说是被南疆收买,故意让皇庭与南地不睦,行离间毒计。 在刑场上,几个行商痛哭流涕认罪,被愤怒的边南郡百姓扔了许多烂菜叶子,在狼狈中被砍掉脑袋,彻底还定江王清白。 因为刚下过雨,天不算太热,宁音看不过傅绫罗躲在屋里长毛,将她拽出来,看痛快事。 毕竟定江王能赢得如此痛快,也有傅绫罗一份功劳。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