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彩冷着脸怒喝:“好狗不挡道!让开!” 有性子急的打马上前,一鞭子抽出去:“嘿!给脸不要脸的小娘皮,客气客气你还当——” 下一瞬,所有人都瞪大了眼,这山匪没能说完话,阿彩直接飞身上前,一刀砍掉了他的脑袋。 阿彩顶着满身猩红,冷声道:“凭你们,也配跟我们娘子说话,给你们留条命,既不想要,那就别要了!” “动手!” 加阿彩在内,六个武婢早就准备好,飞身而起,在山匪们还震惊的时候,刀刀凌厉,又砍了六个脑袋下来。 时值农忙,肉票又少了许多,山匪也不得闲,出来掳人的山匪也就十几个,一下子没了半数,都被震住了。 剩下的山匪都举起刀,谨慎许多。 领头的山匪黑着脸,咬牙切齿警惕着武婢,“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贵人杀也杀够脾气了,我们各过各的道,山高天阔,绿水长流,就别伤了和气吧?” 武婢们不说话,只隐隐侧身看着当头的马车。 傅绫罗轻笑了声,语气还带着几分甜软天真,“不是要让我陪阿兄们逍遥吗?可惜各位阿兄太脏,阿彩,剥了他们的皮子,我再好好与他们逍遥一番。” 纪忱江靠在车壁上,唇角笑意越来越深。 嗯,有那么点狼崽子的意思了,先下手为强,在什么世道都会令人敬畏。 阿彩脆生生应诺,所有武婢都拿着刀毫不犹豫上前。 山匪骂骂咧咧感觉见鬼了,听马车里小娘皮声音,年纪也不大,还从没见过这么凶残的小女娘。 一不留神,又留下几颗脑袋,山匪们怕了,肉票也顾不上,呼喝着上马就跑。 阿彩没管哆哆嗦嗦躲起来的百姓,只到木笼车前头,狠狠劈开石锁,“赶紧走,别脏了我们娘子的眼。” 傅绫罗不需要百姓的感激,只需要他们带着恐惧,跑快一些,别再叫山匪们逮住。 果不其然,听到这话,那些挑东西背包袱的百姓,丝毫没有过来叩头谢恩的胆色,都被地上的脑袋吓得不轻,撒丫子就跑。 没多会儿,周围安静下来。 马车也顺顺当当从不见天过去,傅绫罗掀开马车帘子,她和宁音都看到了那些分家的尸首。 宁音当即就有些不好,“娘子,我去后面的马车。” 她踉跄着下车,还不迭上马车,哇一声就吐了。 傅绫罗不肯转开眼神,就那样平静看着满地血腥狼藉。 她没吃多少东西,也无想吐的冲动,只是脑仁儿嗡嗡疼。 这样的血腥,她被踉跄仓皇的阿娘拽着去见过,就在定江城外十里。 伴随着浓郁桃花香气,经年不忘,令她死死记住,定要成为一个坚强的女娘。 一声轻叹落在耳畔,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手将她拽进温暖怀中,“阿棠比我想的厉害多了,我不该小看你。” 傅绫罗不说话,她只垂着眸子死死咬住唇,生怕一张嘴,眼泪就要掉下来,脑袋一蹦一蹦得疼。 纪忱江低头看着她这脆弱模样,以前只觉得无用的倔强,竟令他心口起了陌生的不适,又酸又疼。 他微蹙了下眉,亲在傅绫罗耳畔,“阿棠别多想,他们该死,你不如想想看,自己今日有多少地方有纰漏?” 傅绫罗稍稍缓过神,伸手去推他,不想离他太近,“还请王上赐教。”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