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耐烦。 若还需要他来敷衍外头的探子,他也不必允了祝阿孃所请,叫傅绫罗来前头借他这大旗。 加之与女娘相处着实太费劲,纪忱江心里定了主意,若傅绫罗胆子撑破天,要他过去配合的话,就直接将人撵回后院去。 眼不见为净,也省得叫乔安的念叨扰得心烦。 谁知,傅绫罗并未要他做什么,只温柔妥帖地伺候着莹夫人轻解罗裳。 莹夫人是真真摸不着头脑,满头雾水看了眼不远处影影绰绰的身影,缩着脖子凑到傅绫罗身边。 小声问:“傅长御,这是要作甚?需要我干点啥?” 别看莹夫人长得漂亮,实则是暗卫里当男儿摔打出来的,没那么多细腻心思。 这啥都不说,将她脱得只剩里衣,她很不安啊。 当初定江王七岁继位,内忧外乱,危机四伏,必不能让人知道自己有个致命的缺点。 祝阿孃无奈,只得狠心为王上治病。 身为暗部女卫,她是曾经为王上治病出过力的,在暗卫切磋的时候。 想起来,莹夫人还觉得骨头缝儿疼,她比旁人都清楚王上有多厌恶女子靠近。 以前侍寝,她都是远远躲在碧纱橱,天亮了就回去,也没搞这些风花雪月啊。 屋里昏暗,只在床头和床尾燃着两个朱色矮蜡。 屋里还萦绕着一股子非常独特的香气,令莹夫人脑袋微微有点发晕,总感觉自己看不清人影。 傅绫罗扶着略惊慌的莹夫人躺下,细声安慰她,“莹夫人您按照最真实的感受行事便可,过了今日,外头都会知道,您是王上最宠爱的夫人。” 莹夫人:“……”今天叫她过来,是要让她做梦的吗? 她倒是不怕成为明面上的靶子,就是不知道怎么叫真实行事。 起来打几套拳? 莹夫人昏昏沉沉想着,今天可能没吃饱,有点乏力。 “您只需记得,这会儿您是在侍寝。”傅绫罗弯腰,在莹夫人耳边小声道,“就是骗外头的人,莹夫人您肯定没问题。” 莹夫人突然放松下来了,唱大戏啊? 那行,这是除了打架外她最擅长的事儿了,不然也不能是她被暗部选出来做夫人。 屋里烛火愈发昏暗,莹夫人感觉自己身子轻飘飘的,慢慢开始起了热。 她好像听到了轻微的抽屉拉动声响。 下一刻,她突然感觉颈侧微微刺痛。 这点刺痛好像是火星子,立刻在她身上蔓延开来,让她整个人跟着了大火一样,莹夫人立刻张嘴开始卖力,她只记住了一点——唱大戏! 屋外,亲卫和乔安包括宁音都伸长了耳朵,听着里头动静。 亲卫目光微动,能感觉到暗处还在伺候的仆从也窸窸窣窣,往这边探头探脑,并不意外。 哪怕亲卫不知道王上的毛病,也知道王上不近女色,过去叫夫人们来,撑破天就是下盘棋。 今儿个怎么突然就要夫人侍寝了? 话说王上都二十二了,难不成才开窍? 暗处捂着腚,费劲了心思,艰难凑到寝院的探子们,心里也嘀咕着呢。 不是说定江王可能有隐疾吗? 听说还是皇庭里那位算计的,想要定江王绝后。 过去,定江王也曾宣夫人们侍寝过,但成没成事儿不一样的地方太多,他们心里自有一杆秤。 今晚,偏偏他们就拿不准了。 那仙女儿般的傅长御横空出现,先是在王上身边站稳了脚跟,还经常进寝殿和书房伺候。 他们一个多月前就有点怀疑,王上的隐疾是不是好了。 今日突然被拉去打板子,还撵走了好些人,搞得神神秘秘,风声鹤唳,这……要说没猫腻谁信啊! “你们说,是不是王上想要世子了?”有人小声道。 一起的小厮目光闪烁,“也许是障眼法,可能是府里要有动作,或者想逼着京都赐婚也不一定。” 暗处沉默片刻,其他地方也有人盯着呢,不过最重要的地方还是寝院。 若真有夫人怀了身子,他们背后的主人也定会有动作。 可以说,傅绫罗确实以一己之力,将大部分目光都聚焦到了寝院这边。 只有乔安还是老样子,抱着胳膊面无表情靠在廊柱上,唇抿得死紧。 他是既盼着傅绫罗能成,别耽误主子的事儿,又希望她摔个跟头,否则王上身边都快没有他站脚的地方了。 就在此时,屋里突然传出暧昧至极的婉转呻.吟,“啊~~王上,不要,疼~~~” ‘噗通’一声,乔安没站稳,直接从廊柱一侧摔到了台阶上。 但他顾不得身上的疼,与亲卫和宁音一般无二,瞪大了眼珠子看向寝殿。 若说亲卫是震惊,宁音是涨红了脸害羞,乔安的表情就跟见了鬼一样,傻呆呆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