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他们可就是定江王的小岳家了! 总好过现在说出去,别人都当他们是吃人的豺狼,容不下大房的孩儿们在家里。 “等等,阿棠那孩子性子倔强,逼急了她,她会不会跟咱们鱼死网破啊?”傅二老爷傅威摸着自己的腿,记起当年的痛楚,还是没忍住小声问了句。 陈氏吊梢眼一瞪,满脸不屑,“反正她不敢叫人打死你,若她真敢叫人打你,就算暂时吃点亏,回头咱就去郡守那里告她忤逆不孝,将大嫂挪坟,总能把她逼回来,定江王也管不得。” 傅威咧了咧嘴,想了想到手的好处,不吭声了。 只要死不了就成,回头真受了伤,还能借机多问陈氏要点钱,出去喝花酒呢。 陈氏见两个老东西和傅威都不说话了,面上露出喜色,出溜下软榻。 “我这就去叫人拿纸笔——” “嘭!”的一声,她话没说完,屋里门叫人狠狠踹开,门撞到墙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屋里几个人差点从软榻上摔下去,陈氏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外头雨幕衬得屋里有些阴沉,屋里几人骂骂咧咧抬头往外看,就只见几双冷幽幽的眸子,跟狼一样盯着他们。 第17章 “混账!”傅家族老声音气得直发抖。 这位族老是傅家辈分最长的二叔公,瘦瘦小小的耄耋老头,身上气势却很足,一声怒斥惊醒了屋里众人。 “不知所谓的东西!傅氏一族的脸面都叫你们丢尽了!” 陈氏为人泼辣,拍拍屁股从地上爬起来,小声嘟囔,“傅氏哪儿来的脸面,不都是大兄挣下的。” 傅绫罗眸光微凉,她这位好二婶知道傅家一切从何得来,还能理直气壮端着碗骂娘,陈家真是好教养。 二叔公见傅绫罗面色悲凉,继续骂,“你们还有脸提阿翟!若不是阿翟拼了命在纪家军搏出个名头,又娶了一房好媳妇,傅家能有今日的荣光?” “你们吃着喝着阿翟用命换来的富贵,还想拿阿翟唯一的血脉卖个好价钱,畜生都比你们有良心!” 傅老夫人林氏猛地站起身,壮硕的身板几乎将陈氏挤个跟头。 “谁说这小蹄子是阿翟唯一的血脉了?华嬴才是大房顶立门户的儿郎!” 她拍着胸脯大声叫嚷:“我是阿翟的亲娘,是傅绫罗的祖母,我要给她说亲,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儿,怎么就没良心了!” 说罢她往软榻的脚踏上一坐,拍着大腿哭嚎,“没天理啊!我当年生阿翟的时候大出血,差点没了命啊!!” “我白发人送走了黑发人,好心好意为孙女谋个好亲事都成了恶毒!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让我死了算了!” 二叔公气得浑身发抖,“这里没你们两个妇人说话的份儿!傅家的儿郎是死绝了吗?!” 不等林氏和陈氏婆媳俩再唱什么戏,二叔公直接瞪视傅家父子俩—— “傅老斗!傅威!你们还算不算男人?叫两个妇人骑你们脖子上屙屎屙尿,回头你们干脆跳粪坑里算了!” 傅老太爷小时候被二叔公打过,不敢顶撞,傅威却是个从小上房揭瓦的混不吝。 他梗着脖子辩驳,“我们也是为了阿棠好——” “闭嘴吧!”二叔公气得上前几步,拐杖直接敲傅威肩膀上,敲得他嗷嗷叫。 “我听着面皮都臊得慌,难为你还好意思张嘴!” 二叔公看了眼低垂螓首,浑身忧伤气息的傅绫罗,心里的羞愧和亏欠如湖水般淹没了他,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身子晃了晃,傅老斗好歹记着这是自己的亲叔,赶紧上前扶他。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