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调侃娘子,却看不得其他人这样对待傅绫罗,立刻挓挲起翅膀。 她皮笑肉不笑地屈膝回话,“乔阿兄误会了,祝阿孃怕娘子伺候王上时使唤不动人,才叫我跟着,若乔阿兄觉得祝阿孃多虑了,我这就回去。” 乔安清秀的脸黑了下,就知道拿阿孃吓唬他,要不是为了自己的家伙事儿,他绝不会给傅绫罗和宁音好脸。 他侧开身,语气凉凉道:“王上吩咐,若傅娘子来上值,先请去书房一见,走吧。” 宁音闻言,又担忧地看了傅绫罗一眼,可行至书房前,她也只能在门外伺候着。 没有王上的吩咐,连乔安都得在门口守着。 待得书房门打开,傅绫罗总觉得刚开始愈合的手心有点痒,她紧攥起手指,脱掉云头锦履,放轻脚步进了书房。 这回,傅绫罗没再犯上次的错误,眼角余光刚扫到软榻上有人,就端正地拜了下去。 “绫罗见过王上。” 纪忱江正在看各处送来的邸报,闻言只冷冷扫了眼跪伏在地的身影,从那纤细腰肢和乌黑长发扫过,他目光未起任何波澜,又移回邸报。 书房内异常安静。 傅绫罗额心抵着手背,感觉到锋锐的打量,却没听到定江王出声,心底又忍不住有些忐忑。 不像面对宁音时那般镇定,傅绫罗其实也知道自己在冒险。 那日祝阿孃说王上应了她来前头,没有把话说得太明白,只告诉她—— “阿棠,你既知道自己要什么,少说多看,别想你付出了什么,去想想你能带给王上什么。” “在后宅里,旁人能给你最大的伤害,不过是伤了你的脸面,可在前头,一不小心就是生死攸关的事情,每一步都要小心谨慎。” “记住阿孃的话,不要靠近王上,女娘想要在这世道活得自在,就得守好自己的心……” 傅绫罗的母亲杨婉是温室中的花朵,好看却脆弱,只一颗心挂在阿爹身上。 阿爹不在家的时候,不说傅家二老和二房,就是底下的奴仆杨婉也管不住,受了好些欺负。 所以,从傅绫罗懂事起,就养成了冷清又眼光毒辣的性子,早早就开始琢磨人性,管教仆从,替阿娘镇宅。 这也算是傅绫罗的优点,细细琢磨一番,她大致就懂了。 祝阿孃和乔安都说过一句话,不要靠近王上。 那日在书房中,定江王轻微的厌烦,还有此刻无声的冷淡,都让傅绫罗明白,王上不喜欢她,或者说,不喜女子。 所以此行,求着祝阿孃和明阿兄为她谋划,算是傅绫罗的豪赌。 她赌自己能在王上身边站稳脚跟。 眼下,是第一场硬仗。 傅绫罗稳稳将脑袋叩在手背上,半盏茶时间过去,纤弱身影依旧纹丝不动。 又过了会儿,她才听到纪忱江出声,比起上次少了点沙哑,却多了些冷意—— “起来。” 傅绫罗提着气,无声站起身,依旧垂着眸子,只余光落在纪忱江月白色的袍角,等待着吩咐或责难。 纪忱江疏淡目光散落在傅绫罗莹白的下巴上,看到她紧抿到有些发白的樱唇,他勾了勾唇。 她也不是不知道害怕。 纪忱江眸光微凉,突然开口,“靠近些。” 傅绫罗心尖蓦地颤了下,靠近? 她强压下深呼吸的冲动,迟疑着往前迈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