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持者无力再抵抗。 她还是低估了西伯利亚的严酷,先映入眼帘的是机组成员,他们正挤在第二道门前,身上几乎一丝不挂,已死去多时。 “为什么不用毛毯?”楚虞不忍继续看下去。 “看起来毛毯被其他人抢走了。”符翕拿手枪抵上她的下颌,“他们应该还活着,做好准备。” “咔哒——”里面传来上膛声,“谁?” 前面的人急忙举起双手:“是我,费里尔,巴沙罗夫先生,我将楚虞带来了!” 回应他的是一串脏话,只不过发出咒骂的人明显有气无力:“蠢货,先救我们下山,你带她来做什么!” “跟我们走,现在!”符翕拽着楚虞上前,凑到楚希澈眼前。 巴沙罗夫打量了一阵这个陌生人,费里尔急忙解释:“是先生派我们来,救你们先下山。” 时间已经够了,尽管楚希澈已经脸色发青,楚虞确信他认出了符翕,也明白了他们的计划。 情况比预想中更糟,父亲和继母严重冻伤,然而同样的,劫机者也几乎不具备行动能力,恪尽职守的巴沙罗夫无暇再思考这番话的真实性,手中紧握的枪无力地放下,因关节冻僵无法弯折,上了膛的手枪掉在地毯上。 危机解除,楚虞急忙扑上去察看父亲的伤势,符翕在对讲机联系伊莲娜上机救援。 “小虞……事已至此,无需再耗费……扔下他们……走吧。” 老人一个轻柔的眼神,蕴藏着无限杀意。 巴沙罗夫在看到伊莲娜时蓦地明白了,他用几乎僵直的身体去够手枪:“费里尔!你他妈的!你敢骗我!” “什么意思,父亲?”楚虞和符翕把他抬上担架。 楚希澈闭上眼,不再言语。 四十余年,从组织底层爬到干部的位置,能在白人面孔中取得一席之地,没有非凡的双商无以至此,楚希澈心中叹气,终究不愿让女儿直面这些。 组织内第二人野心太大,老大早有预备,阿尔卡沙不来救,必然也是老大的手笔,要他楚希澈守着秘密死去,与叛徒一同永远保持缄默,否则,等待他的就是儿子的头颅。 到了这步田地,要证明他的忠诚,亲自帮老大铲除谢尔盖的手下最好不过了,等待组织的势必又是一场大清洗。 伊莲娜阻止了她取另一副担架的动作:“楚虞,叫上符翕,我们可以离开了,直升机盛不下那么多人了。” 救援直升机可以容纳至少十人,加上父母也不过五人,楚虞欲言又止,点点头。 当她小心地向他表述无需继续救人时,符翕脸色变都没变,似乎这些人命与他本就毫无干系,他放下指着费里尔的枪口,在巴沙罗夫逐渐变低的诅咒声中转身欲离开。 “趴下——”楚虞只来得及短促地惊叫一声,朝符翕扑去。 “砰——”点七口径的手枪威力惊人,它的主人已经从劫机者变成被胁迫者,费里尔在一刹那奔向掉在地面的手枪,并毫不犹豫地朝符翕扣下了扳机。 符翕感觉手臂被烈焰扫过,他闪避得足够快,子弹只划破了雪服,在肌肤上留下轻而微小的创口。 子弹破空的巨响同时划过山坡上每一片松软的新雪,留下强烈而磅礴的震颤。 他甚至没来得及安慰她一句,铺天盖地的巨大雪浪淹没了整个世界。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