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糊听到了前面似乎有人在说话。 远远的,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站在房间前,一手撑着房门,似乎正跟屋里的人说着什么。 “你在这里乖乖等我,谁敲门都不要开。如果不舒服就给我打电话。”他微微低着头,神态专注,“我大概半小时就回来,之后带你去别处吃午饭,想好吃什么就告诉我,我提前订位置。” 景浅玫听见屋里有女声答应了。 男人松开手:“我下去了,记得别乱跑。” 关门的那一瞬间,景浅玫看清了他的脸——那是她一张在纸上、在梦中悄悄描摹过的面庞。 时隔多年,她的符翕哥哥似乎更迷人了,气质出众,眉眼深邃而锋利,剪裁合身的黑色正装衬托出宽肩窄腰,此刻,他正边低头整理领带边往这边走来。 景浅玫一时手足无措起来,她赶忙上下整理了一遍裙摆和妆发,打起精神迎上去: “符翕哥哥,好久不见,你也要去参加大哥的婚礼吗?” 也许是过于激动,少女的声线微微颤抖。 符翕淡淡抬眼,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是。” “那太巧了,我也正要去,一起走吧。”景浅玫松了口气,自然地拉近距离,“这么久不见,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聊呢。” 符翕侧身避开,终于停下脚步,挑眉看向景浅玫:“不好意思,小姐,你是哪位?” 婚礼即将开始,景炀清在台上远远地瞥见符翕,再定睛一看,旁边跟着景浅玫。 景炀清正在想他在搞什么鬼,沉黎叶挽住他的胳膊:“亲爱的,在看什么?” “没什么。”他收回视线,“我们该去和父亲问好了。” 景宫还未落座,正和一位客人攀谈。景炀清闭着眼也猜得到这位姗姗来迟的客人是谁。 穿着印花衬衫,打扮颇为随意的男人正是景家的老三——景则,同是景家人,景则却跟兄弟们相去甚远。他全然对进入政坛或商界不感兴趣,反倒对艺术情有独钟,常年浪迹海外,且行事放荡不羁,至今没有成家。 任何大家族中都不可能容忍这种随心所欲的行事风格,但对于景家的这个异类,大家都默契地闭口不谈,原因无他——景则是私生子,从小便没有得到过景老爷子的疼爱,之后更是主动放弃了继承权,相比其他兄弟间为家产针锋相对的态度,景则就轻松许多,这种洒脱赢得了景宫的欣赏,兄弟俩私交甚好,逢年过节都在外厮混的景则,在景宫长子的婚礼上反倒出现了。 “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景宫难掩激动。 景则无所谓似的笑:“我来看看你挑儿媳妇的眼光怎么样。” 他扫了眼沉黎叶,玩味十足的眼神让她芒针在背:“不错,这么多年,眼光没有退步。” 景炀清识时务地上前跟景则打招呼,余光瞥见景浅玫还在纠缠符翕。 显然景宫和景则也看见了两人,景则望着符翕笑了笑:“这小子居然也来了,都是大人了。” 符翕只是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丝毫没有上前问候的意思。景炀清请父亲和景则入席后,径直朝符翕走去。 “浅玫,怎么还不过去坐?”景炀清笑眯眯地低头问景浅玫。 “哥……他不愿意过来坐。”她小心地观察符翕的脸色。 “哦?”景炀清惊讶地扬起眉,“他为什么要过来?这位是景家的亲眷吗?” 景浅玫在大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