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举着酒杯朝他们走来,便更加局促不安:“我、我想找个位置坐一会。” “刚才还没坐够?” 卫司渊话音落下,一个络腮胡男人便已是走到了他们跟前,这才叫他收了她腰间的大掌,热络地同来人锤拳打了个招呼。 男人声音粗犷,嗓音洪亮,咧着嘴露出一口白牙,目光却落在了方舒窈身上:“我说王怎会头一次在酒会上迟来,原来是被美娇娘绊住了步子,王,不介绍一下吗?” 那人随性的语气让人瞧不出他的身份高低,可即使是身份多么尊贵之人,在辽疆,又怎会有人位高于辽疆王卫司渊。 方舒窈有些不解辽疆这般无视身份权贵的氛围,撇了撇眉,便闻卫司渊不甚在乎道:“大梁公主,前几日拿刀架我脖子那位。” 方舒窈顿时一噎,险些一口气没上得来。 被人拿刀架脖子有什么可值得骄傲的,他犯得着一副孔雀开屏的张扬姿态吗! 周围一片哗然,投来的目光霎时变了味,惊讶十足地来回打量着她。 但相比方舒窈的慌乱,卫司渊却显然心潮澎湃。 他的唇角一直微微上扬着弧度,甚还在说完这话后敛目朝她扬了扬眉。 再次落回她腰间的手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道,像是在提醒着她此刻的处境。 方舒窈意识到这男人好像在给她某种机会似的,眸光一颤,忙出声解释着:“不是的,那是个意外,我、我是没拿稳。” 末了,又更为低声地补了一句:“我心悦你,怎可能会想用刀架在你脖子上。” 话音虽低,却被站在跟前的络腮胡男子听得一清二楚。 他愕然瞪大眼,惊愣地看着这位美艳却又羞涩的姑娘。 就在他忍不住想要更加凑近与之攀谈时,卫司渊眸底泛着光朗笑着一把推开了试图闯入禁区的大汉,语气却仍 是愉悦道:“滚一边去,给我旁边的位置摆个座,上酒。” 方舒窈带着羞愤慌乱的情绪被迫快速融入了这热闹的氛围中。 她就坐在卫司渊的身侧,虽不似那日大殿上那般高座在上,却也同其余的座位隔开了一定的距离,仅有她和卫司渊在这一侧并排而坐。 眼前的酒会与方舒窈来前所想的略有不同。 人们大都随性豪放,三三两两聚集。 其中不乏有几位英姿飒爽的女将,这还是她来到辽疆后,头一次瞧见辽疆的女子,不由多看了几眼。 他们把酒言欢,品尝美食。 时不时有人凑来同卫司渊攀谈对饮,好似他仅是一位众人敬重的大哥,却并不叫人感觉到他与旁人割裂开来的独有一份的高贵身份。 方舒窈并不擅饮酒,也不识其他人。 眼看一旁又凑来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同卫司渊欢谈一阵,她只好又将视线投回跟前桌上的餐盘中。 盘中一只张牙舞爪的螃蟹泛着熟透的橙黄色,坚硬的外壳却令她不知要从何下手。 在大梁,若要食这类硬壳类的食物,皆会配有相应的剪子等工具,但眼下桌上仅有一双夹菜的筷子。 方舒窈小心翼翼地抬眸朝一旁看去,只见不远处一个浓眉大眼的姑娘放下筷子一把拿起了螃蟹。 咔嚓—— 一声脆响,令方舒窈顿时瞪大了双眸。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