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字,莫非是,‘奠’?” 好歹也曾经历过一场丧礼,且那一场丧礼还是为自己办的,陆执连猜带蒙,凭借诡异的经验,猜出最初姚守宁的‘画作’: “你画了这样一幕,莫非你有预感,有谁死了?” 两人心意相通,他仅凭这些,便将姚守宁未说出口的事猜到了。 姚守宁心中悸动,愣愣的抬头,下意识的看着世子,一颗心‘砰砰’乱跳。 陆执并没有读心之术,并不知道自己的好运降临,不过他的超常发挥仅到此而已,接下来世子开始胡乱猜测: “谁死了?我舅舅?” “……”姚守宁眼角跳了跳,陆执仍在猜着: “如果是他,说不定是我娘动手,替先帝清理门户……” 长公主脾气暴躁,对神启帝一忍再忍,若是得知他的所作所为,说不定一怒之下真的会出手。 “不是他。” 姚守宁有些遗憾的摇头,接着低声道: “是温家。” “温景随要死了?” 陆执听到这里,想到自己先前进院时听到姚守宁的那一声惊呼,眼睛不由一亮,脸上情不自禁的露出喜色。 但下一刻,他看到姚守宁的脸色发青,顿时意识到不对,勉强装出难过的神情,压低了声音: “温景随要死了?” “别胡说!”姚守宁咬紧了牙,伸手掐他,听世子发出倒吸凉气的声音,心里涌出小小的快乐: “也许,也许温大哥的父亲会出事。” 她犹豫着说。 其实如今她对于自己的预知力量已经十分自信,再联想当日她力量才刚觉醒时,观温景随面相,已经预知过温家办丧事的一幕。 可那毕竟是一条活生生的命,又是来自自己熟悉的长辈,自然心中便希望这预知是假的。 “温庆哲?” 陆执眼里的轻松之色褪去,表情变得郑重而严肃: “是受妖邪迫害?” “我不知道。”姚守宁摇了摇头,心中闪过一丝阴霾: “我只感应到,温家会办一场丧事……” 而那哭喊‘爹’的声音,分明是温献容。 她想到温献容,不由心生担忧,陆执见她眉梢紧锁,便正色道: “守宁不要想这么多,回头我让子文安排两个可靠的人,偷偷跟在他的身后,保护他的安危。” 世子平时喜欢拈酸吃醋,提起温景随时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可他在大是大非上却很是清醒,分得清事情轻重。 姚守宁目光柔柔看他,并没有拒绝他的提议,只细声细气的道: “那就麻烦世子了。” 陆执漫不经心的摇头: “这有什么麻烦的。”心中却想:温景随如果真的死了爹,守宁定会怜悯他了。 他随即想到温庆哲,此人官职不高,脾气却倔强而古板,许多人对他的印象并不佳。 温庆哲生了个好儿子,温景随年少便随即名满神都,受到了顾焕之的赏识,当时温庆哲亦因此受到许多人的拉拢。 但此人对所有示好的官员不假辞色,行事一板一眼,无论别人笑脸相迎、厚礼相送,亦或好言好语,他统统将其拒之门外,因此得罪了不少人。 这些年来,他官职一直没有升迁,与他脾气性格不受人喜欢是有关系的。 可除此之外,温庆哲为人正直,做官清廉,这样的举动其实是很受一些儒派学者喜欢的。 总的来说,温庆哲古板正直,但生平却无大错,行事端正。 这样一个人,不是平民,却官职低微,有一个年少成名的儿子,若死于妖祸,必会引起轩然大波,与神启帝前期欲低调过度的打算不同。 相反之下,他性格板正,虽说只是七品,却侍于君王面前,极有可能因他性格生罪,折于帝王之手。 陆执的猜想并非凭空而来,之前温庆哲就险些因直言进谏而获罪,最后是柳并舟出面求情,才使他有惊无险的。 世子想到这里,皱了皱眉头。 他看向了姚守宁,见少女因他的话而眉心舒展,仿佛卸下了心中大石,他便不再开口,决定之后想办法私下提醒温景随,让他提点父亲不要祸从口出,避过这一波灾劫。 “对了,还有一个事。” 陆执愿意出手相助,也算是解决了姚守宁心中的隐忧,这让她能够将注意力全部转移到后面的预知之境上。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