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我觉得‘他’不是我的丈夫,我没有办法对他生出亲近之感。” 面对自己的妹妹,姚婉宁卸下了以往的伪装,坦露自己的心声: “守宁,也许历史并不一定是对的。”她扯了扯嘴角,笑意有些苦涩: “我对太祖很陌生,我没有办法接受这一枚铜钱——” 她摇了摇头,接着又叹了口气: “算了,这个时候,还说这些干什么?” 苏妙真见她情绪不佳,又听表姐提到感情之事,一时不知所措,不敢出声。 ‘噗。’姚婉宁见她小心翼翼的样子,长长的鼻尖一抖一抖的,似是想要出言宽慰,却又不知如何开口,数次欲言又止,不由笑了出声: “妙真你也不用担忧我。”她拍了拍肚子: “现在可不是想这些儿女情长的时候,外祖父说得对,我大着肚子,帮不上什么忙,不要添乱就行。”她平静的道: “我目前的首要任务,是先生下孩子,看看孩子父亲认不认。” “如果……”苏妙真嘴唇动了动,有心想要说话。 但她毕竟与姚婉宁不是一母同胞的姐妹,深怕自己交浅言深,说错了话让姚婉宁伤心,因此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姚守宁则与表姐不一样,她与姐姐感情极深,向来有话就说,听到姚婉宁这样一讲,不由就问: “如果‘他’不认怎么办?” 毕竟如今的‘河神’是邪煞之气的化身,连理智也没有,仅凭本能在行动,与姚婉宁在梦中发生的一切本来就是十分离奇的事,在姚守宁看来,这更像是独属于姐姐的一场梦境。 “不认?”姚婉宁挑了下眉。 她这一刻一扫先前的温柔、犹豫,眼神变得有些锐利: “如果‘他’不认,我的孩子就没有父亲。”这个问题可能她早就想过,心中已有答案: “我有外祖父,有爹有娘,有大哥有妹妹,未来还有孩子陪我,日子过得很好,没必要总困扰于过去。” 她笑了笑: “我病情已经痊愈,对我来说已经很幸运了,对我而言,自然是家人、未来更加重要。”说完,拍了拍妹妹的手: “你就别替我担忧了,姐姐不是孩子,有些道理会明白的。” 姚守宁听她这么一说,心中的担忧才逐渐放下。 “那这铜钱我回头就交给外祖父了。”她也没有再推辞,而是将那枚钱币收下。 姚婉宁眼里终于露出松了口气的神情,笑着道: “这样就最好了。”她真的喜欢自己的家人。 出事之前,大家关心她、照顾她。 而在‘河神’事件之后,大家仍旧担忧她,她身怀有孕,惹人嘲笑,周围人视她为耻辱,可父母十分强势,将众人的非议顶下。 但私下里,她知道母亲忧心忡忡,看着她肚子的时候,眼中带着愧疚。 姚守宁则一直为了她的事情奔走,数次涉险,从没有怪过自己。 “守宁,你真是太好了。” 她突然抱住妹妹: “我真的很开心,很幸福,上天对我太好了。” 虽说她有一桩很奇怪的‘婚姻’,但梦中的时候丈夫体贴爱护,也曾使她有过甜蜜的时候;除此之外,她现实之中,父母恩爱,家庭和睦,真是再幸福不过。 随着姚婉宁的话,姚守宁的眼前突然出现了奇怪的一幕:昏暗的天光之中,黑气翻腾,姚姚宁插着大肚,远处是汹涌澎湃的河水,即将把她淹没。 “……”那一幕画面一闪而过,姚守宁想要再捕捉时,却没有办法细细感应了。 她学习的时间还不长,对于未来的预知仍不能主动的去探索,只能被动的依靠亲人血脉之间的感应,提前得到预警提示罢了。 姚守宁心脏‘砰砰’乱跳。 从这画面之中的情景看来,姚守宁觉得姐姐所处的环境十分危险,可矛盾至极的是,她又感觉不到姐姐会有生命之危。 “守宁?守宁?”姚守宁正想着事,突然听到姚婉宁喊她。 “嗯……啊?”她回过神来,见姐姐面露担忧,连忙反手抱她: “你是我姐姐嘛,我当然要对姐姐好了。” “我也觉得守宁很好。”苏妙真见这姐妹俩拥抱,也在一旁笑着说着。 姚守宁被两位姐姐夸奖,有些害羞,沉默了半晌,接着脸蛋红红的坦然点头: “嗯,我也觉得我很好。”说完,又补了一句: “两个姐姐也很好。” 姐妹三人相视一笑,苏妙真心中的芥蒂与尴尬此时彻底消除。 之后的时间里,姚守宁一面与两位姐姐说闲话,一面在细想自己先前看到的那一幕情景。 她如今对自己的预知力量虽说自信,但那画面和感应却自相矛盾,再加上事关亲人,让她不敢放松大意。 从那一幕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