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 但他毕竟已经非昔年那个年轻的自己了,见家中晚辈受控,他强压焦急,一面与陈太微说话的同时,一面手指动了动。 他的身体受限,但并非全然被控制,手指还在书写着什么。 陈太微将他的举动看在眼里,却似是在看一个调皮的幼童,并不将他的‘反抗’当一回事。 “我来得正巧,来时听到了你提起当年,倒让我想起曾经的故人了。” 他对满屋姚家人的怒视不以为意,也不将柳并舟以手书画的模样放在眼中,而是回忆起了当年的往事: “你的老师我见过两次,实在有趣极了,是少有的人中龙凤,不愧为儒林领袖。” “唉——”他叹了口气,“活到这把年纪,看到身边的朋友一个个接连离世,实在无趣极了。” 他看向柳并舟掌中的那杯茶,含笑道: “听得我十分开心,还奉了杯茶给你呢。” 说完,他凑到了柳并舟的面前,饶有兴致的问: “你老师说,天时、地利我有,但我缺人和,我的目的最终只会如水中捞月?” 他话音一落,柳并舟还来不及问话,姚守宁突然开口: “你的目的是什么?” 她隐约觉得,陈太微今夜是冲着她来的。 无论是前些日子镇魔司一行前往姚家问话,还是今夜驱使妖邪围攻马车,亦或此时他夜闯姚家,视柳并舟身后镇守的神魂如无物,便可知此人已经越来越不准备掩饰自己的行踪。 “我的目的啊?” 陈太微听她一说,愣了一愣,接着语调轻了一些: “我的目的,当然是——” 他的目光变得锐利,视线落到了姚守宁身上,纵然他后面的话没说,但众人都知道他意欲为何。 姚守宁只觉得这一刻心弦紧绷到极致,一股无形的危机感涌上了她的心头,令她心口紧缩。 “滚出去!” 柳并舟面露焦急,手指划得更急了。 他指尖处有金光隐现,陈太微眼角余光觑到,嘴角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 “我说了,今夜此处,可没有人能驱赶得了我!” “我确实驱赶不了你!” 柳并舟闻言,并不恼怒,却只是眼睛一弯,露出笑容: “南昭张饶之门下不肖弟子柳并舟,有请恩师出手,驱赶陈太微!” “南昭张饶之门下不肖弟子柳并舟,有请恩师出手,驱赶陈太微!” “……有请恩师出手……” “驱赶陈太微!” “驱赶陈太微!” “驱赶陈太微!” 这些话配合他的手令,顿时化为无形金芒,出现在半空之中。 此时头顶之上,俯瞰姚府的那柳并舟的黑影也动了,嘴中厉喝,念出驱魂之经文。 陈太微眼神平静,不为所动。 他并不将这样的晚辈放在眼中。 但就在这时,姚守宁注意到陈太微的腰侧之下,有一方小物突然迸发出璀璨的光芒。 仿佛随着外祖父的喊话,一下被激活。 “弟子柳并舟,有请恩师出手!” 众所周知,张饶之已经去世多年。 纵然他当年浩然正气加身,修为厉害,但毕竟已经是个死人了。 这个念头涌入所有人眼里,但在柳并舟话音一落的刹那—— ‘嗖!’ 轻响声中,那光芒钻破陈太微的衣袍封锁,从那青袍之处飞了出来,化为一个小巧的毛笔式的玉佩,漂浮于半空之中。 那玉笔散发出极强的力量,璀璨如朝阳,与柳并舟的声音相互应合。 先前还神情镇定的陈太微此时终于失去了原本的从容,他下意识的低头,看向了自己衣摆处。 他穿的仍是那件简单的青色道袍,可此时那件道袍的下摆被灼穿了一个约拳头大小的洞。 只见那洞内青气逸出,洞口萦绕着不知是烟雾、亦或是妖气的青色细烟,金芒覆于洞口边沿,似是零星的火点,阻止着那被灼烂的洞口融合。 “这是——” 他有些惊讶,嘴唇动了动: “张饶之的力量……” 当年张饶之临死前,曾亲手雕刻制作这枚笔形玉佩,将自己的大半生力量倾注其中。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