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姚婉宁身体一震,满腔愁绪被她这话震了个稀碎: “你们还要出门?” 她并没有问这两人是几时约好,毕竟世子今日白天才来过,当时情况混乱,这两人趁机说一两句话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对。”姚守宁点了点头,跟姐姐道: “你的情况危急。”她目光越过姚婉宁,落到‘河神’身上,直言不讳: “但我总有预感,姐姐,这件事情并非没有回旋余地的。” 她的力量逐渐在强大,预感远胜以往许多。 天眼一开,在姚婉宁的身上,她看到了那漆黑的浓雾,仿佛重重死气将自己的姐姐包裹。 但在绝境包围之中,她又仿佛感应到了一线生机,好似蕴藏在那浓雾之中,等待着她去寻找属于姚婉宁的生路。 “你相信我,我可以救你一命的,姐姐。” 她伸手将姚婉宁的手掌紧紧握住。 姚婉宁的手冰凉而柔软,不知是因为对未来的忐忑、对妖怪烙印的害怕,还是因为她的话,而微微在颤抖。 姐妹俩掌心相握,一个温暖而坚定,一个冰凉而颤抖,在这一刻温度相互传染,仿佛心意相通。 就在这时,姚守宁的眼前异象再现: 眼前景物一扭,她心急如焚,怀里似是抱了一物,破开迷雾,撞入一个陌生的世界之中。 有人正在远处等她,那人影十分高大,见她的刹那,便迫不及待将她怀里的‘东西’接走。 一道沉稳中带着威严的男声有些兴奋的响起: “我大庆朝至今终于……有人了!……我必不负她所托……都是我的错……她还好吗?” 那双眼睛望着‘她’看,眼神中似是有无尽压迫,一股强大的慑人威势盖压而来,姚守宁刹时只觉得眼胀头疼,嘴唇微微一动,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 “我娘呢?” 一道稚嫩孩童的天真声音响了起来,有些急促的问: “我娘呢?” 这句话像是一道魔咒,接连响在姚守宁耳中。 她既觉得莫名,又觉得惊悚,偏偏自己像是陷入了这一段诡异的循环里—— 眼前再也看不到幻像,耳中也听不到其他的声响,什么男人身影、重重黑雾全都消失了,耳畔来来回回只听到稚童的询问声: “我娘呢?我娘呢?” “我娘呢?” “我娘呢……” “我娘呢……呢……呢……” 姚守宁越想越是害怕,却无处可躲。 直到有人推了她一把,轻轻的喊: “……守宁!守宁!” 接着夜风吹来,冻得姚守宁打了个哆嗦。 陷入幻境的意识回悟过来,片刻功夫,她只觉得脸、手刺痛。 夜色雾蒙蒙的,远处提着灯笼的冬葵转过了头,似是有些诧异这两姐妹怎么说着说着,便站在原地不走了。 身旁姚婉宁有些担忧的望着她看,关切的问: “……怎么了?叫你半天了,也不说话。” 家里接连发生邪祟之事,姚婉宁也知道妹妹血脉有异,深怕她是受妖邪所害,先前见她眼睛直愣愣的,仿佛魂魄离体,吓得浑身紧绷。 此时见姚守宁眼睛逐渐有了光采,她心下一松,接着双腿发软,说话声音都在抖: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姚守宁犹想着先前那诡异的稚童声响,仿佛十分焦急的催着她问:“我娘呢?” 她见姚婉宁吓得脸色煞白,犹豫了一下,没敢直说,只是道: “我似是做了个梦,梦到……” 她说到先前所见的幻境,一时又有些语塞: “似是梦到了一个男人——” 那男人什么模样她看不清楚,只觉得身材十分高大,眼神有些吓人,听着声音像是上了年纪…… 除此之外,他好像说了些话,‘大庆朝’、‘有人’、‘不负她所托’、‘是我的错’、‘她还好吗?’。 凭借着强大的预感,姚守宁察觉到这些话中蕴含了巨大的信息量,可她力量不足,先前的幻境一闪即过,声音若隐若现,压根儿听不清楚。 她思索半晌,想不出来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便牢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