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音一落,他最终懒得再跟姚守宁废话,用力一拍矮桌,‘呯’的重响声里: “你去不去!” 那看样子十分结实的矮桌被他一拍,‘咔嚓’开裂。 姚守宁瞪大了眼睛望着那桌子,心里想的却是:自己家也有马车,若自己一掌将马车里的东西拍裂,可能柳氏饶不了自己。 陆执还在冷冷盯着她,她什么担忧都不翼而飞,后知后觉意识到世子在等着自己的回答。 她被喝斥之后,老实挺腰坐直,点头如捣蒜: “去。” 陆执见她听话,轻‘哼’了一声: “名单你记下,我们从第一个开始。” 在他强势态度之下,姚守宁没有选择余地,只能乖乖应是。 两人又商议了几句晚上出行的事宜,末了姚守宁突然想起一个事: “长公主知道你要干这事儿吗?” 她问完之后,怕陆执要发火,下意识的捧着书本挡住了自己额头,深怕他出手再点自己。 哪知世子听闻她这话之后,好奇的看了她一眼,接着露出笑意: “你什么事都跟你娘说?” “那当然……”姚守宁原本是要点头的,但随即想到了什么,神色一僵,脸上露出心虚之色。 她以前虽然活泼外向,偶尔也会撒些无伤大雅的小谎糊弄柳氏,但其实本质是乖巧听话,在原则性的大事上对柳氏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绝对不敢有所隐瞒的。 但自从苏妙真来了之后,她觉醒了能力,看到了诡谲之事,柳氏对此并不相信,于是这对母女之间也有了秘密,姚守宁隐瞒了自己的预知能力。 虽说她话没说完,但陆执依旧从她话里行间猜出几分端倪,他先是露出一个假笑: “让我来教你,”世子放轻了声音,似是十分温和: “有些事情,需要先斩后奏。”挖自家祖坟查看尸体这种情况,纵然事出有因,也得低调进行。 更何况他前些日子抄录了如此多大庆皇室名录,再加上‘河神’之事诡异,他要干什么,长公主必是心知肚明。 这个时候儿子不说,老娘不提,私下进行。 就算最后东窗事发,长公主可以推脱此事自己全然不知。 众人皆知,陆执已经中邪发疯,一个疯了的人什么事干不出来?挖自家祖坟也是有可能的。 他说着说着,突然就翻脸了: “你以为这是出门郊游吗?什么都得跟爹娘说,那不是找打吗!” “你是不是傻!” 陆执又想伸手去点姚守宁脑门,却见她说话傻呼呼的,但行为倒是精明,已经提前拿书本捂住了头脑。 世子气极反笑,白了她一眼。 姚守宁听他一席话,觉得学到了一些奇怪的知识,推翻了以往的认知。 陆执没能再点到她的脸,将手中另一本册子丢给了她,示意她全部收起。 说完正事之后,陆执才有了闲暇心思,与她聊其他的: “你跟温景随很熟?” 姚守宁小心的将那一份名单卷起,原本是想藏进自己的袖口中,但那厚厚的名单能订制成册,可想像其厚重。 为了防止寒意钻入袖中,她穿的是小袖的斜襟厚袄,袖口仅能进五指,卷起的书册根本塞不进去。 她想起陆执先前的举动,不由将身一侧,索性也将书本塞进衣领之内藏起。 “……” 陆执还没意识到自己冒犯的时候,就已经见到她已经转过身去低头将书塞进衣领中,‘悉索’的声响传来,意识到自己有些冒犯之后,还没来得及将头别开,就听姚守宁道: “我们与温家有姻亲。”她认真的道: “我大哥跟温大小姐订亲,婚期就在明年秋后。” 所以两家本来就走得近。 她与温景随平日见面的时候并不多,相较之下,跟温献容更熟一些,但彼此也是认识的。 姚守宁的话并没有说完,据陆执所知,姚、温两家有亲上加亲的意思。 先前在温家的大门口,温景随在隔着马车看他,因有车门遮掩,看得不大真切,但他却透过车门的缝隙,将那位温大公子看了个分明。 虽说只是隔着马车一看,看不出来那位传闻之中的温大公子有何天资出众之处,但陆执却隐隐感觉到了这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