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向六奇使了个眼色,六奇心中有数,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铜钱,塞入二人手心。 两人差事没办好,哪里敢收钱,正要推迟,姚若筠却道: “夜黑风寒,请两位喝杯水酒而已,之后还有劳烦的地方,还请不要拒绝。” 他与两位官差说话,却分了一些注意力在内庭之中。 此时冬葵收拾了内室,提了污水出来倒进院子。 ‘哗啦’的声响中,庭院里蓄积的水一下荡了开来,缓缓往四周流去。 灯光下,水波粼粼,姚若筠心中生出疑惑:虽说昨晚下了大雨,但今日白天来姚婉宁院子时,院中水迹早就半干。今夜又没下雨,这些水是从何而来的? 不过这个疑惑转瞬即过,还没来得及细想,注意力便被那两个差人吸引走了。 柳氏见儿子送人出去,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深呼了数口气,同时转入房内。 屋里地面已经被收拾干了,冬葵有些不安的捧着柳并舟的字,说道: “恐怕这些老太爷的字画毁了。” “毁就毁了吧。” 柳氏看了一眼,说道: “画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人没出事就行。” 至于字画被毁虽说有些可惜,但她已经给柳并舟去了信,只要柳并舟一来,写多少字画都成。 有了她说的这番话,冬葵松了口气,连忙将字画抱出去处理了。 此时空闲下来,柳氏有些怜爱的摸了下姚婉宁的脸,替她将一缕秀发别到了耳后,轻声的问: “今晚有没有将你吓到?这会儿感觉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事。”姚婉宁摇了摇头,微笑着答应: “有守宁陪我,也没怎么吓到,娘就过来了。” 柳氏点了下头,又看了一眼小女儿。 晚上吃饭时,她吵着要跟姚婉宁睡,当时柳氏还有些气她不懂事,此时又庆幸,幸亏今夜姚守宁在大女儿屋中,算是十分警醒。 她注意到了姚守宁包扎起来的手,叹了口气: “下次不要随便拿刀,这两日多注意,伤口不要沾了水。” 冬葵在一旁连忙答应。 柳氏忧心忡忡,虽说今夜有惊无险,可她还是无法安心。 她总觉得暗地里仿佛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盯着姚家,否则为什么姚翝刚一入狱,今夜便发生了这些事? 不过这些话她不愿意说出来,以免吓到了两个‘年少无知’的女儿。 “睡吧。”柳氏忍下心中的忧虑,摸了摸姚婉宁的脸: “今夜娘就守在这边,你们两个放心睡,明日一早,上报了官府之后,定会找出贼人。” 她强作镇定道: “今晚官府的人来得很快,可见你爹之前安排好了,不会出什么大事。” 姚守宁不敢说话,也知道‘河神’一事不可能轻易了结,就算官府插手也无济于事,不过她并没有多嘴,以免引来柳氏不喜的责备。 今夜闹了一场,众人都又困又累。 姚守宁是知道‘河神’退去,今晚暂时平安,所以放心大睡,不多时呼吸声便已经平缓。 柳氏见她蜷缩成团睡得香甜,不由露出笑意: “这孩子,心大也是好事。” 姚婉宁没睡。 她虽表现得镇定,但事情毕竟与她有关,‘河神’的存在便像是悬挂在她头顶上方的一把要命的刀,随时都会掉下来的。 而柳氏则心中烦乱更多,也睡不着。 清元、白玉二人不知自己是中了妖邪之术才昏睡不醒,只当自己两人贪睡之下险些害了姚婉宁,到了晚上拼命睁大眼,恨不能使出浑身解数盯着四周风吹草动,不敢闭眼睛。 冬葵收拾完了,也坐在一旁,听着姚守宁睡着时的呼吸声,有些羡慕: “小姐睡得真快。” 她有些睡不着。 “说来也怪,之前困得厉害,来不及说话就睡了,睡着了还做了个梦,梦到家中有人办喜事,我正等着喝喜酒呢……” 冬葵说者无心,姚婉宁听者有意。 若说先前姚守宁提起‘河神’娶妻,再加上姚婉宁自身也梦到家里要办喜事,她还有所怀疑的话,此时冬葵的话更验证了‘河神’娶妻这一件事的真实性。 曹嬷嬷正巧拿了柳氏的衣裳进来,只听到了后半段话,问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