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若臻的那张银行卡还在书燃这里,每个月小严都会按时往里面存钱,数额不固定,时多时少,从未间断。书燃偶尔会查下余额, 但?没动过那些钱,只当是帮小严存着。 冬季天黑得?早, 宿舍又空,书燃洗完澡出来,让凉飕飕的空气冰得?一阵哆嗦。她没吃晚饭,也不觉得?饿,看到放在桌角的一罐无糖可乐,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她在教室里跟周砚浔吵了一架。 多神奇,她居然?也会跟人吵架。 接下来,要怎么办呢? 用毛巾草草擦了遍头发,书燃坐在桌前发了会呆,搁在电脑旁的手机突然?亮起来,有新消息。脑袋里不受控制地滑过一个名字,书燃立即拿起手机,看到却是app的新闻推送。登录微信,那个头像依旧躺在她列表里,安安静静。 强烈的失落感涌上?来,还有点委屈,书燃不想让自己沉溺在负面情绪里,起身找事情做。先?洗衣服,又打扫了一遍卫生,快九点的时候,隔壁宿舍的女生过来借东西,看见?书燃支着ipad在做概率与数理统计的练习题,吓得?眼睛都睁大?了。 “这一科已?经考完试了吧?”女生说,“我记得?已?经考完了呀,你怎么还在做题?” 书燃笑了下,解释说:“这一科是我的弱项,需要多刷些题。” 女生一脸胃疼的表情,摇摇头,“太卷了,你们学霸真的太卷了!” 提到“学霸”,不由再度想起某人,书燃皱了皱眉,心口隐隐发闷。宋裴裴是书燃读高中时最好的朋友,刚巧在这时打来电话,书燃立即接听。 宋裴裴高考失利,成绩不算理想,报了北方的一所老牌理工校,整天跟机床打交道。小姑娘本来就是爽利性格,又在男女比例失衡的环境中生活了一段时间,愈发开朗,跟书燃说了一堆“宝贝我想你,宝贝我超想你”之类的肉麻话,书燃被她哄得?笑起来,眼睛都亮了。 东聊西聊,聊到回家的话题,宋裴裴说她买了后天下午的高铁票,书燃有些抱歉地说,她在弈川找了份家教的兼职,要等到过年前才能?回赫安。 宋裴裴很?爽快,说等她忙完期末考,就来弈川找书燃玩,陪书燃几天。其他学生都放假了,宿舍里只有书燃一个人,孤零零的,多可怜。 书燃特别高兴,连连点头,说:“你快点来呀,我请你吃好吃的!” 一通电话聊了快半小时,两个人都舍不得?切断,宋裴裴忽然?提起一个名字。 “燃燃,你还记得?孟晨哲吗?十二班的一个男生,个子挺高,瘦瘦的,高二的时候,有一天他莫名其妙给你送了一杯慢炖梨汤。” 书燃不记得?孟晨哲,但?她记得?那杯梨汤,心跳不由地起伏了一记。她握着手机,有些紧张地问:“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这小子现在跟我同城,隔壁学校计算机系的,前几天偶然?碰见?,约着吃了顿饭。”宋裴裴说,“孟晨哲多喝了几杯,给我讲了两个故事,都跟你有关。” 书燃顿了顿:“我?” “没错,”宋裴裴喝了口奶茶,“孟晨哲说在我们参加高考之前,大?概五月份的时候,周砚浔回过赫安。” 不知谁的皂盒掉在地上?,书燃走?过去捡起来,放在一旁的置物架上?,耳朵听到宋裴裴继续说:“周砚浔回赫安请几个朋友吃了顿饭,送了孟晨哲一双特别难买的限量款球鞋,让孟晨哲帮他一个忙。” 书燃似乎预感到什么,手指蜷缩,无意识地重复着:“帮忙?” “对,”宋裴裴快人快语,“孟晨哲说周砚浔拿球鞋贿赂他,让他帮忙,搞清楚一班的书燃打算报哪所大?学、什么专业。” 心跳咚的一声,好像落了空,书燃怔在原地,静了足有十几秒,才慢慢开口:“那孟晨哲告诉他了吗?” “告诉了呀,”宋裴裴挺生气,“你不是参加过弈大?的冬令营么,班上?挺多人都知道你想考弈大?,孟晨哲就用这事儿换到了那双死贵的球鞋。狗东西,拿别人的隐私做生意,我真想抽他!” 书燃觉得?脑袋有点钝,还有点发热,她伸手开了窗,冷风吹进来,抬起眼睛看见?月亮高挂在那儿。 宋裴裴不晓得?书燃有异样,继续说:“我问孟晨哲知不知道周砚浔现在在哪所学校,孟晨哲说他也不清楚,高考之后就没联系了。你说,姓周的到底什么意思?啊?我总觉得?他不安好心!” “裴裴,”书燃用牙尖咬了咬唇,小声说,“我一直没告诉你,周砚浔也在弈大?,金融系,跟我同班。” 音落,手机那端一片静,宋裴裴半晌没出声。 宋裴裴只知道那次停电周砚浔把书燃送到了公交站,不知道周砚浔给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