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碎砖也不是不能用。 只不过没那么美观而已,但要是不花钱的话,没人不喜欢。 想想看,先定下一笔砖块,紧跟着砸碎了嚷嚷着要退钱,如果不退就大闹,说凭什么别人能退他们的不行。 钱退到手,再继续建屋。 不美观就不美观,反正照样有新屋住。 贺家宝没将人心想的那么坏,他相信不是每个人都这么想,但会这么想的人绝对不少,那个时候他们如何筛选谁是真心买砖,谁又是别有用心? 就算能筛选出一些。 人家来买,他们凭什么不卖? 一个不好告到公社那边去,受处分的肯定是他们。 因为没理由。 他们说别人别有用心,但没有发生的事谁又能说得准?对方咬定自己没这个意思就足够让他们哑口无言。 所以,这个口子不能开。 一旦开了,窑洞怕是没法再经营下去。 “谁说就这么算了?”白曼哼声,“贺知青你去找大队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跟他们解释清楚,高知青你去一趟公社,话别说得太直,尽量往惨的说,说说我们知青搞建设的不容易,陈知青,你去一趟公安……” 一个一个吩咐着。 吩咐完,她跟着道:“这个时候太迟,等明天一早几方一同前往七岔道大队,到时候谁都不准拿着工具干架,就算对方凶起来也尽量往公安和公社的人身后躲,他们凶我们就装惨、他们退步我们也不妥协,想要耍无赖嘛,我倒要看看在一群正义的人面前,他们怎么耍。” 两辈子的经验,让她明白有些事,没必要自己扛。 该找人分担就找人分担。 不管是公安还是公社,普通人都带着敬畏,真要发生矛盾,大部分都不会想找这两方来解决。 因为心里自带着一股畏惧心。 憧憬的同时又有些害怕。 就跟原先发生的事一样,好些人闹起来说要报警,对立的那方就被吓得立马缩着脑袋。 但如果真的要继续闹下去,大部分的人都是口头上说说,有人给一个台阶,也就自然而然的往台阶下了。 这辈子,白曼只在生产大队待了不到一年。 但加上上辈子的十几年,她统共就见了两回。 还是牵连到后山宝藏的事以及丢了五千块钱。 这种事事关紧要,确实得往公安上报。 可其他事,就算盛左元现在被废,最后都是私下协商,没有闹到公安那边去,足以可见,是有多不愿意和公安打交道。 别人怕。 白曼也不怕。 有人甚至觉得这些事没必要劳烦公安和公社的人,还是自行处理比较好,但她却道:“公安的存在意义之一,就是保护公民的人身安全和合法财产,我们遇到了麻烦理应去找他们寻求帮助,再说了。” 她声音瞬间变冷,“我们就这么过去有什么用?和对方大吵一架还是大打出手?打输了,钱要不回来个个身上还得带伤;打赢了,这次倒是没什么损失,但如果对方在外随意败坏我们的名声,说我们红山大队的砖块小作坊横行霸道,坏东西都得强硬让人来买,这个名声传出去,我们还想不想继续做烧砖的生意了?” 她的话音落下。 周边全都寂静无声。 没人嚷嚷着不可能,那些人摆明就是来搞事,他们巴不得坏了他们大队的名声。 这么一说,白知青的话还真有几分道理。 打肯定不能去打。 打赢打输他们都占不到好处。 也更不可能去讲道理,和那一群土匪根本没道理可讲。 “就按白知青说得来做。”高辽率先开口,“现在时间也不早了,趁着他们下班之前赶紧去镇上一趟,陈树名你去找焦知青借自行车,十分钟我们出发。” “行,我听白知青的安排。” “交给我,我一定办好。” “那罗建民怎么办……” 人还扣押在那边,他们要是明天早上再过去的话,那边的人会不会对罗建民下手? 白曼微微皱眉:“对方只是为了求财,不会伤人。” 说是这么说。 但她……也觉得自己这话有些冷血。 可现在实在是太晚,再去七岔道大队,怕是已经夜里八九点,黑灯瞎火的还怎么说事?万一有人趁黑下手,连是谁都抓不住。 不管怎么说,都是白天行事更方便。 而且她也觉得七岔道大队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