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泰打量着他的背影,意味深长地笑问道:“他就是你那个小男朋友?” 董酥白微楞,勉强牵起嘴角欲言又止,在他追问的目光下还是缓慢地点了点头。 “……嗯。” 程泰顶着副耐人寻味的表情砸吧嘴唇,想起之前在小山村里拍戏时,明明为了赶进度一天下来累得连饭都懒得吃,他下戏了不想着休息,妆也没卸就立马找导演要回手机看消息。 就跟魔怔了一样。 回来前的晚上,董酥白还找他问了很多附近的特色地点。程泰不放心他一个人到处跑,就跟他一起去了。于是乎,亲眼目睹了他四处买好吃的好玩的往包里塞,直塞到快拉不上拉链了才肯收手。 程泰问他买这多是要干嘛,他也不遮掩,笑着说是带回去给他男朋友的。 程泰到底是老一辈的人,从一个大男人嘴里听到一句“男朋友”,惊的他当场神情突变,坐在返程的飞机上都没缓过来。 他目送姜烯的背影出了雅园,又回头看了看董酥白,突然就觉得两人也挺般配,起码站在一起养眼。 董酥白被他看得罕见的有些尴尬,赶紧绕开话题跟他聊起别的。好在程泰也没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两人待了大半天,旁边的老人喊程泰过去下棋,董酥白便跟他辞别,自己摸索着去东区找姜烯。 养老院地方大,光是找都找了他十几分钟。 他认识姜烯的爷爷,找到人后就想着去讲上几句话。但轮椅上的老人显然对他没任何印象,还以为是来这的志愿者,硬要拉着他陪自己听戏。 “哎!你是姜永元的什么人!” 身后打水的护工看到有人过来,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跑了过来。 董酥白将门禁卡递给她:“我跟他认识,是我……朋友的爷爷。” 护工闻言松了口气,给老人家腿上搭了条毯子:“他有阿尔茨海默症,平常来的都是他孙子,他连他亲孙子都经常认不出来,更何况你个朋友。” 董酥白蹙起眉尾,拉了条椅子坐下,本能地从话里抓出些不对来。他知道随意打听别人的家事不好,但还是没忍住:“只有他孙子来过吗?” 他对姜烯家人的印象还停留在小时候他们搬家前,是个不论从经济实力还是和睦氛围来看,都远超现在很多家庭的五口之家,怎么可能只有姜烯一个人来探望过老人? 护工看样子是新来的,摇摇头表示她也不太确定:“我是上上个月才来的,反正是没见过除了他孙子以外的其他人来过。” 她拿了杯牛奶给姜永元,将董酥白拉开一些距离,压低声音道:“不过我听周围的老人说,他儿子、儿媳、老伴,好像都死了,就剩下他跟他孙子两个,年纪大了受不了打击才得病的。” “大家私底下都替他庆幸呢,好在得病忘的差不多了,不然多遭罪啊……” 董酥白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不自觉地发凉,出神了半晌才问道:“他孙子去哪了?” “在大堂缴费吧。”护工小声跟他耳语,“他们家家境不好,每次给钱都要拖好久。经理之前劝他换个养老院,但那孩子不愿意,说把老人家安置在这他才能安心。” “咱们老板对他也挺照顾的,虽然这钱肯定不能少收他,但也允许他分期付款啊,一个月来缴个两三趟都是常有的事。” 她还想再说什么,刚起了个话音,姜烯就从不远处抱着姜饼走了过来。 “哥哥?你跟程导聊完了?” 护工颔首欠了欠身,前一秒还在讨论他的家务事,后一秒正主就出现在身边,她难免有点心虚,忙找了个理由离开。 “嗯……刚聊完。”董酥白回正神色,接过他怀里的姜饼轻轻抱在腿上。 姜永元见人回来,拉着他的手抱怨道:“你刚刚跑哪里去了?我的话都还没说完。” “这么亲我啊?”姜烯笑道。 “你跟我孙子同名,看到你就我就想起他,那个兔崽子一次都没来看过我。”姜永元捶着椅子愤愤不平。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