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宁圳到贡县,又从贡县到宁圳。 男人衣服湿透完了,平时嚣张竖起的黑发也被雨水打湿,一缕一缕垂在额前。 唯独那双桃花眼里凛冽半分不少。 周惮发尖还在滴着水,一滴一滴打在顾云合手臂上,凉得惊人。 “去哪儿了?”他嘶哑着嗓子问她。 像是火山濒临爆发前最后的平静。 顾云合扭过头去,咬牙不吭声。 周惮把她从地上强行拉了起来。 找人时硬生生憋了快一天的暴躁情绪终于有了宣泄之处。 落地窗砰一声巨响,两具身躯重重抵在上面。 周惮去咬她唇,野兽猎食般鲁莽又冲撞。 顾云合还是不说话,被他吻得眼角通红。 她心里瞒着事。 周惮在第一眼就看了出来。 他知道她消失的这一天一定和这事有关。 但顾云合不说。 就死倔。 “顾云合——” 最后他掐着她腰,狠声:“你说不说?” 窗外雷电轰响,密布般的雨顺着风猛烈撞击着落地窗。 这句话像是戳到顾云合哪个点了一样,她睫毛猛地一颤,反客为主往周惮唇上重重一咬。 她红着眼,颤抖着说:“……有本事你来啊。” 周惮一滞。 卧室门被一脚踢开,重重撞上墙后又反弹回来。 柔软的床塌猛地下陷,女孩乌黑的长发铺在床单上。 周惮欺身又吻了过来。 她也跟着不服输似的双手环上他脖颈,去吻他。 爆发在沉默中的不止这些,还有很多说不出口的东西。 这段时间两个人在心底都藏着事。 他们在相拥,相吻。 灵魂越过躯干抵命缠绕,不死不休,互相誓要把对方融入彼此般。 屋外大雨还在持续不停地下着,像是要把这一个季度的雨都下完一般。 顾云合只觉得自己像是一艘在风浪中摇摆着、岌岌前行的小船。 起伏间,她长发散在身前,又被周惮拨开。 炙热又疯狂的吻一路向下,从额头,到鼻尖,到唇角,到下巴,再到脖颈,而后,幽泉深水叮当作响。 顾云合十指陷入他发间。 感受着男人柔顺的头发在指尖滑过,她闭上眼,咬牙撑着不出声。 周惮又俯上来,用手指摸索她的唇瓣。 湿润又柔软的唇瓣被她自己咬得红肿,还破了点皮。 男人指节扣进她唇间,低声叫她:“出声,别憋着。” 他唇间也还泛着水光。 她的。 顾云合被亲狠了,咬他手,全身上下不可自抑地弥漫起红色,终于泄出来了点声音。 “不是没开窗么。”周惮垂眸瞧了眼,凑到她耳边低语,笑得顽劣又轻佻,“怎么雨都飘进来把这儿全弄湿了。” 顾云合半羞半恼去拧他手臂,又被男人擒住手越过头顶压着,动弹不得。 床头柜拉开又合上。 塑料包装被哗啦一声撕开。 男人靠过来的时候,顾云合浑身一颤,没忍住呜咽。 在各方压力滚滚而来的当下,他们暂且逃离凡尘,偷渡到情爱的彼岸,做了一回彼此的共犯。 …… 最后失去意识的瞬间,周惮俯下身来吻她。 “顾云合。” 她听见男人隐忍且颤抖的声音:“别他妈想走。”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