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下雪了?”明天不会赶上雪吧,元樱朝周围看了一眼。 直到东方青枫回来,元樱才明白,祖宗根本不是在赏月,而是在等人,东方青枫一进院子,就见到人,他脚步微停,便立即走过来,元樱见他来了,摸摸后脑勺,自觉地退出了凉亭,跑到一边墙角数泥巴去了。 东方青枫见她一身宝蓝色披风,见到他时,将手放在石桌上,就那么坐在凉亭里,面前那炭炉虽有火,但在四面透风的凉亭里,最多能暖暖手。 他人未到,声先道:“你怎么……”随后顿住身形,缓步迈进亭中。 他将刀放在桌上,倾身坐下,面对她,却不看她,“明日就要进京了,你怎么还不睡?” “天气这么冷,你怎么不在屋里待着,病了怎么办?”他连声问。 阙清月这才抬眼看他,打量他,才开口问:“你好像很忙,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 她看着他道:“你瞒不了我,我虽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但有事你跟我说,我定然帮你,尽我所能,我们,是朋友吧?如果你当我是朋友,相信我的话,你可以……” 东方青枫打断她,他道:“我只是,近乡情怯罢了,我与你一样,年少离开京城,离开实在太久了,现在回去,诸多不适。”他看向她,“这是真的,而且,天色也晚了,你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这里风大。” “是吗?你没骗我?”她看着他,那一身酒气,是近乡情怯? “我何时骗过你?” 在她目光注视下,他道:“我晚上还有事,要出去一趟。”说完站起身,不敢看她,只看向墙角蹲着的元樱,道:“元樱,带你主子回去,她身体才刚好,怎么能让她在外面待着?” 元樱立即扔掉泥巴:“哦哦,好。”她心想说,祖宗要做的事,她怎么可能劝得了,通常都是祖宗一说,她反倒被唬住,别看祖宗事事不上心,但上心的事,谁说也不好使的,说完就跑了过去。 阙清月的目光追着他一举一动,直到他转身,像落荒而逃一样,连庄子内门都没踏入,匆匆又从大门离开,她才收回视线,看向桌面,微抿了下唇。 “祖宗啊,走吧,别冻着了,这天可不太好,明日说不定会下雪呢。”在元樱催促下,阙清月这才起身:“把炉子上的茶倒了吧。” “培元茶也要倒吗?”祖宗最爱喝了,一口还没喝呢。 阙清月捏着袖子,瞥了她一眼,看向茶壶,“你喝吧。” 说完,转身离开了亭子。 …… 没想到,第二日,进京的路上,竟真下起了雪,离京城越近,雪越大。 待到京城时,入目已是一片白茫茫。 东方青枫骑在马上,并没有找地方停下躲雪,而是就那么,在雪中,冒着风雪一路朝京而去,毫不停歇。 一行人,三匹马,一辆车,车轮在雪地上留下轮子碾压过的痕迹,很快被雪掩盖无痕。 鹿三七与刘司晨,望着前面坐在马上的东方青枫,两人没说话,只觉气氛离京城越近,越分外凝重。 鹿三七连扇子都不摇了,没法摇,一摇一嘴雪,呸呸,跟元樱一样傻。 很快便见到前方天元城的大门。 大雪中,遥遥望去能看到前方来接人的车马,几十人等在那里,都是阙氏的人。 离京城大门几十米远时,有两人跑了过来,刘司晨见到他们,立即翻身下马,这是他前几日庄子里时,安排探路的,两人过来跟刘司晨说了几句话。 刘司晨回身走过去与东方青枫道:“殿下,那边是阙氏的人,早上就在那里等着了,车马俱全,那,那祖宗,该过去了。”他们护送的任务,到这里,便算完成了。 东方青枫手握马绳,坐于马上,他回头,看向马车,没有开口。 身后墨绿色马车的厚车帘被人掀开,阙清月一身孔雀蓝衣衫,身着披风,从车上走了下来,元樱早早放好了车梯,扶着人走下车。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