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考虑结婚的量级。 又强行砍半成三个月。 可狂乱的心跳和喉间的窒息感又让他觉得,实在没办法熬那么久。 话到嘴边变成狼狈的—— “半小时,可以么?” “……” 这叫,不用着急? 林循实在没忍住乐出了声,觉得他现在的表情既矛盾又可怜。 克制地,渴望地,矛盾着。 她拉腔拖调地长长“哦”了一声,没反驳:“行,那我先回去收拾行李。正好阿欢不在,咱俩公平点,都单独考虑一下。” 说完,林循将人晾在原地,快步走出房门,穿过酒店铺着地毯的长廊,进了原本的房间。 她把行李箱平摊在地上,坐在地毯上,把衣服、化妆品一件件叠进行李箱里。 等收拾完全部的东西,拉上行李箱的拉链后,她才站起身,坐到床沿,看了眼手表。 才过去十分钟而已。 剩下的二十分钟,该怎么考虑呢? 她原本对婚姻的印象很糟糕,但如果对象是他的话,好像脑子里那些糟糕的想法全被粉色的柔软的甜滋滋的泡泡给挤走了。 所以也没什么好考虑的。 但既然答应了他,起码要把这半小时捱过去。 林循在床沿坐了一会儿,百无聊赖地站起身,慢步走到窗边,轻轻地拉开了遮光窗帘。 天气预报说晚上有雨,果然开始下了。 林循推开玻璃窗,微凉的空气裹挟着潮湿的雨汽扑面而来。 她缓慢地伸出手去。 冰冰凉凉的雨丝在她指尖汇聚,凝成溪流往下淌。 空气里有熟稔的烟火气。 南漓和昼山一样是个很大的城市,房价昂贵,生存不易。 她在这里待了人生中最孤立无援的四年。 这样冬日的雨夜,她独自一人渡过很多很多次。 有时候是在图书馆赶被她耽误了的功课; 有时候是骑着电动车送外卖; 也有时候大雨天拉着借来的三轮车,把一箱箱盖着塑料布的袜裤、发卡、t恤往仓库里运。 她从来没有空驻足去观赏这亘古不变的雨夜。 也没机会停留着听雨声。 更从未听人笃定地相告—— “我爱你,也是常态。” 十多年里因为不安而动荡的心跳像是得到了最后的解药,所有曾经压垮过她的、不甘的、无奈的郁气在胸腔里慢慢平复。 她收回手,徐徐关上窗,雨声被隔绝在外的刹那,刚刚激荡的冲动尽数化为坚定。 真没什么好考虑的。 林循慢慢笑起来。 她看了眼床头柜的时钟,还有十分钟。 不想等了。 她拿出手机,给汤欢发了条消息,而后拉着行李箱往外走。 可还不等到门口,门却被敲响。 林循心有所感,拉开房门。 下一秒,头顶所有的灯光被人一寸寸遮挡。 熟悉的气息覆盖过来。 他无比强势地将她摁在门后,一只手绕到她颈后迫使她仰起头,滚烫的吻不容拒绝地落下来。 林循无奈又顺从地踮起脚尖,勾上他脖颈,尽自己所能热烈回应着。 呼吸被他占据。 心跳亦被他掌握。 许久许久之后。 他才终于错开她的唇,用力咬了口她下巴,撩起眼皮与她“对视”。 那双浅色的瞳眸里,倒映出她尖窄而泛红的面孔。 他的眉梢亦泛着红。 低哑的嗓音伴随着克制的喘-息。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