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什么事都可以往后推一推。 温黎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脸,平和道:“你不你不用担心,我妈估计是气急了,这是她第一次打我。” 然而李言风却道:“不是第一次了。” 温黎愣愣:“我妈平时真不——” 话说了一半,戛然而止。 他突然想起李拂晓的确之前也打过他的脸,那是他把李言风带回家的时候,八岁的年纪,都快忘了。 温黎笑了笑:“那都多久的事了。” 李言风皱眉:“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那我去哪啊?”温黎耸了下肩头,“我总不能怕她打我,连家也不会吧?再说,我又能去哪呢?” 李言风好歹还有个车厂的杂物间,他除了回家哪都去不了。 李拂晓是他为数不多的牵绊,也是拴住他无法脱身的牢笼。 有时候温黎也会想,如果自己和李言风一样没爹没妈,生活可能会更苦,但心态上大概会轻松一些。 但这事也讲不定,未选择的路永远无比美好,只有真正走上去了,才知道其中的艰辛。 都是一样的,没有谁比谁好。 温黎踩下台阶:“我回去了。” 九月,正式开学。 在此之前,温黎一直都在努力找回以前的学习状态。 高三太重要了,许老师来来回回找他谈了好几次的话,可见其重视程度实属罕见。 温黎每个两三天就要去办公室喝一碗心灵鸡汤,时而耳提面命,时而语重心长。 直到年级走廊满是标语,教室后面挂上横幅,黑板上的倒计时正式启动,明晃晃的数字就在那里,每过一天都能直观的感受到时间的流逝。 虽然年年都有高三,可非得自己过上一遍,才能感知到其中细枝末节的紧张。 即便李言风依旧是温黎梗在心头上的一根刺,每每想起时还是会忍不住心酸。 但当对方的姓名与他一前一后挂在年级周考的成绩单上时,温黎的那股心酸就只剩往前的冲劲。 我不能被他甩下。 他每天早出晚归,在家也尽可能挤出时间看书学习。 李拂晓每每看温黎这样用功,也不忍出声打扰,母子俩的交流少了,矛盾自然也就跟着少了。 九月中旬,李拂晓在外面找了份零工,给饭店里做做配菜员,一个月能有个小几千。 之前被人找到家门口闹事的风波已经慢慢淡了,她的腿也好全乎了,人总不能一直窝在家里。 她买了辆二手自行车,早上做了早饭,等温黎上学后做好午饭再去饭店。 中午是最忙的时候,她不回来,温黎自己把早上做好的午饭热一热吃。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