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里玩耍打闹。 课间十分钟,他抱着保温杯,有事没事就去许老师办公室接热水。 神神叨叨地认为,多喝热水真的有效。 然而对于温黎来说,换季生病不是偶然是必然。 当教室里有一个人开始擤鼻涕时,即便千防万防也防不住一屋子病毒挥舞着鞭毛来回飘荡。 温黎必定是第一个被传染上的。 高烧先烧一夜,再如抽丝般慢慢磋磨精神。 疲倦、乏力、头痛、鼻子不通,这些毛病几乎会陪伴温黎整个冬天。 李言风对此早有准备,拿准备好的退烧药,再熟练地给温黎扎上吊针,调节输液阀门。 久病成医,温黎不习惯诊所密闭的空气,李言风就去和护士学扎针。 他聪明,学什么东西都快,拿自己的手做练习,扎得护士姐姐看着都疼。 这些都是温黎不知道的。 他知道的是在某天,李言风拿了吊瓶回来,一针扎上他的血管,惊讶得差点没把他眼珠子瞪出来。 “你怎么还会这个?” 李言风坦诚道:“你比较好扎。” 温黎很瘦,皮肤很薄,手都不用握拳,皮下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不过这不是重点。 “你刚学的吗?”温黎问。 李言风刻意背过左手:“嗯。” 都是过去的事了。 “我们班几乎都生病了。”温黎搭着睫毛,窝在被子里,瓮里瓮气地解释,“他们一直打喷嚏,这不能怪我的。” 李言风抿了下退烧冲剂,觉得温度合适,才把吸管递到温黎嘴边:“没人怪你。” 温黎喝了药,本就沉重的脑袋仿佛坠着千钧,倒在床上一沉到底。 他很快就睡着了。 李言风在卫生间忙活,把温黎汗湿了的贴身衣服洗好晾好,再湿了热毛巾擦掉他身上黏腻的汗。 他太瘦了,瓷白的皮肤隔着薄薄的肌肉贴在骨头上,李言风手握着,像握着一件易碎的瓷器。他轻拿轻放,很快盖上被子。 温黎的脸被烧得通红,因高热从梦中惊醒。 他胡乱蹬着床铺,把刚盖好的被子踢歪一边,露出白嫩的小腿肚,匀称笔直。 “哥哥,好热。” 他小声嘟囔着,唇瓣是少见的嫣红。 李言风眼睫一颤,微微抬眸。 他许久没听见这样叠字的称呼,黏黏糊糊,像小时候那样不分彼此的亲密。 “哥哥,好热啊。” 温黎重复一遍。 李言风握住他的脚踝拿进被子,把被子重新盖好后又摸了摸温黎的额头,把汗湿后黏在皮肤上的碎发捋到后面。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