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是她出门的时候眼角的余光不经意地一瞥,看见了刘大人案几下也堆着几个装贵重器皿的木匣子。 她微微一笑。 要是她没有猜错,那应该是计家拿过来的东西。 不过,她也并没有因此而气馁。 而该做的防伪她都做了,若还出什么幺蛾子,她也只能想办法再去争取了。 她出了造办处,突然有人喊她:“宋老板,请留步!” 宋积云循声望去。 见邓允虚扶着邓大通从造办处的拐角走了过来。 “宋老板,惭愧啊!惭愧!”邓大通人还没有走近,已是满脸的羞惭之色朝着她连连作揖,“是我管教不严,让我这侄儿在虚名面前迷了眼,一时鬼迷了心窍,才会做错了事。“ 他在离她五、六步的距离停下,深深地给她鞠了一躬:“我是专程来给宋老板道歉的。还请宋老板大人大量,别和他一般计较。” 说完,他脸一沉,推了邓允一把,喝斥道:“还不跪下来给宋老板赔不是。” 邓允一改从前凶悍,乖顺得像个小绵羊似的,“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她的面前,“咚咚咚”地给她磕着头:“宋老板,我鬼使神差的,以为没了你们景德镇,就轮到我们德化瓷出头了,我错了,我错了!” 造办处的、旁边路过的,或探头探脑,或伫足指点。 宋积云心里瞬间冒出一团怒火来。 可她是越遇事越冷静的性格。胸中的火束虽然烧得旺,她面上却是半点不显,忙侧身回避,对邓氏叔侄道:“您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快起来!有话好好说。您这一跪,弄得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们不是要把我放在火上烤吗?我就让大伙儿也听听你们都干了什么事。 邓大通目光闪烁。 如果不是他们求爷爷告奶奶的用重金贿赂了刘御史家的幕僚,他们还不知道原来这宋积云身后站着的是元家。 既然斗不过,那就趁早认输。 “宋老板,他做错了事,就应该受到惩罚。您也别姑息他,让他好好给您磕几个头,认识到错了才行。”邓大通义正词严地道。 宋积云在心里冷笑,面上却一副茫然困惑的样子,道:“邓师傅,您口口声声地说您侄儿错了,我这还一头雾水,不知道他做了什么,这么大小伙子了,应该已经做父亲了,被您逼着当街给我磕头,这里子面子全没了。您虽是他叔父,可到底出门在外,没有经过族老们,就这样处置他,会不会不好?” 邓大通的表情差点维持不住。 通常他们这么做的时候,对方都会觉得不好意思或者是不愿意把仇怨结得这么深,要不草草将人扶起完事,要么忙和他们和解。 怎么这宋氏和别人完全不一样。 宋积云看他的目光不由流露几分寒霜。 邓大通心里咯噔一声,知道自己的计策被宋积云看透了。 他神色微沉,又听见有人议论:“这是出了什么事?处置得这么严?杀人放火也不过头点地,这样一点颜面都不留的,的确有点过分。” 其中有一个声音格外刺耳:“都说这德化瓷邓家的邓大通于人情世故上一窍不通,除了烧瓷,什么也不懂。我从前还不相信,如今看来,还真是这样。他侄儿也是倒霉,遇到这样一个叔父。有什么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