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云的身上,皱着眉问那造办处守门的:“怎么还个女子在这里?” 那造办处门房之前不仅被人打过招呼,要他关照宋家的人,还得过宋家的打赏,又亲眼看见造办处的王主簿陪着宋积云进了宫,自然不愿意也不敢轻易地得罪宋积云。闻言顿时眉一竖,恶语恶言地道:“你哪里来的?指点起我们造办处怎么当差事?” 邓允忙上前赔礼,悄悄塞了个大大的红包过去,想想觉得不妥当,又塞了一个,这才道:“我这叔父做瓷器做傻了,还请大人大量,不要和他一般计较。他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猛地见一个女人站在这里,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那门房得了打赏,神色好看了很多,却不足以让他站在邓家这一边。他不悦地道:“眼神不好就在家里呆在,别放出来乱咬,到时候惹了事你们家未必就担得起。” 邓大通大怒,上前就要和那门房理论,却被邓允死死地拽住,并低声道:“七叔父,你上京的时候答应过祖父什么?” 他忍了又忍,到底还是还是没有说话。 邓允则朝那门房赔了半天小心,那门房才施恩般地挥了挥手,示意这件事就这样算了,然后有些殷勤地介绍宋积云:“这是景德镇来的宋老板,烧出了甜白瓷的那位。御窑厂万大人推荐,我们造办处大使陈大人亲点,论烧瓷手技那是数一数二景德镇名家。” 邓氏叔侄愣住。明显不知道宋家来的是个女子。 宋积云在心里不齿。 计双湖还知道买件她的作品,邓家却连她是男是女都没有摸清楚,也不知道是他们底气十足还是太自大了。 那邓大通敷衍地拱了拱手,不冷不热地称了声“宋老板”,道:“久仰久仰!” 邓允干脆看她目光寒光,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对她不怀好意似的。 京城藏龙卧虎,就这样一个人,邓家还敢把他放出来。 宋积云觉得那门房的话也未必有错。 她淡淡地和邓大通打了个招呼。 计双湖则朝着邓大通揖礼,笑道:“邓师傅,好久不见。” 邓大通这才望向他,面露猜疑,片刻后恍然大悟道:“你是计家的计双湖。几年不见,你长大了,和小时候区别还挺大的,你不自我介绍,我都没有认出你来。” 邓允见了,也上前和计双湖见了礼。 计双湖就向宋积云解释:“我叔父非常喜欢德化瓷的人像,寻思着能不能把瓷化瓷的捏花艺和我们家的龙泉瓷互取其长,曾经专程前往德化请教,我曾经服侍在我叔父左右,有幸见过邓师傅。” 宋积云点头。 计双湖笑道:“我们也去了景德镇。不过,你父亲不在家,我们去拜房了李子修李师傅家。我们两家烧瓷的手艺不一样,我和我叔父就没在家里多逗留。只是没想到景德镇竟然选了你进京。” 宋积云没想到计家和景德镇还有这样的渊源。她笑道:“我们景德镇有得天独厚的高岭土,能烧多色釉。你们的土质和我们不一样,只能烧单色釉,却在釉料上下工夫,也烧出自己的特色。这也算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了。” 计双湖点头,笑道:“你父亲被人称为‘妖师’,你能青出于是蓝而胜于蓝,当年去景德镇没能见到你父亲,亲耳聆听他老人家的教诲,可见我和我叔父都错失了机缘。” 他很后悔的样子,问:“你父亲可好?他怎么没和你一起来京城?” 按道理,就算宋积云能代表景德镇了进京,可做为父亲,宋积云明显还没有成亲,宋又良应该陪她一道来才是。 宋积云垂了眼帘,低声道:“他老人家去世夏天的时候仙逝了。” “啊!”计双湖大吃一惊,随后悲痛地道,“宋老板,你节哀顺变!” 宋积云点了点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