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出了什么事吗?” 元允中没有说话,点漆般的眼眸更加深沉了。 邵青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元允中却慢慢坐在了床上,徐徐地重新把那信封抚平,将信重新塞进了信封里,轻轻地抚着信封的纹路,温声道:“你刚才说,宋小姐和严老爷他们要去拜访那些烧新青花的作坊?” 邵青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样的元允中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看似平静,可一旦打破这平静,海涛就会拍岸而起,呼啸着吞天噬地。 他小鸡啄米般地点了点头,小声道:“香簪是这么说的。” 元允中点了点头,道:“宋小姐既送了补品过来,还送了自己做的小菜。礼轻人意重,你亲自跑一趟,去给宋小姐道声谢。” 不是说要买几个琉璃瓶给宋老板吗? 等琉璃瓶到了手再去给宋老板道谢岂不是更显诚意? 邵青有片刻的犹豫。 元允中已一个眼神劈了过来,锋利如刀,让他有再多的话都咽了下去。 反正元允中已经不止一次这样明晃晃地支开他了。 何况连老太爷都私底下称赞他们家公子“善谋善断”,来前老太爷更是反复地叮嘱他,这次宁王案错综复杂,以他的小脑瓜子,给人卖了恐怕还会给对方数钱,一切都要听元允中的吩咐。 邵青立刻点头,道:“我这就去见宋小姐。” 元允中面色微霁。 邵青一溜烟地跑了。 他不知道哪些作坊入了宋积云的眼,先去了珠山那边的宋家,见到了郑全。 郑全在帮宋积云守小瓷窑,虽然不知道宋积云的行踪,却叫了吴总管陪着他打听宋积云在哪里。 得知宋积云在吴家作坊的,吴总管和他一起赶了过去。 却晚了一步。 宋积云一行去了王家的作坊。 他们到了王家作坊,王家作坊的人却说宋积云已经走了,去了严老爷家。 春日融融,一群大老爷们在花树下品茶说笑,偏偏没有宋积云。 邵青直皱眉。 严老爷忙道:“半路上有妇人拦了宋老板,说是祖传画佛家八宝的,想让宋老板看看。我让我儿子陪着宋老板去了那妇人家里。” 邵青哭笑不得,由严家的管家陪着去了那妇人家里。 一进的小院,他进去就看见宋积云被个三旬妇人抹着眼泪苦苦哀求着:“宋老板,我知道我这本事在男人堆里不算什么,可我这不是寡妇失业,没有办法了,想求口饭吃吗?我愿意学,也愿意吃苦,您能不能让我去你们家窑厂做窑工?或者是您介绍我去谁家也行。我就求口饭吃,别把三个孩子饿死就行了。” 旁边的严大爷满脸无奈,碍于男女有别,上前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劝道:“我们是开窑厂的,这画工不过关,就算是想给口饭你吃也不成啊!你要是真能吃苦,景德镇那么多活,干点什么不能养活自己?何必非要逮着宋老板叫苦呢?” 宋积云也道:“窑厂里的人是凭手艺吃饭的。我不能因为同情你,就坏了规矩。不然那些大师傅们花十年、二十年,拼命学得一门好手艺又有什么意义呢?” 那妇人拦着宋积云不让走:“您也是女子,知道女子的艰难,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宋积云有些不悦。 邵青则听不下去了,拔高声音喊了声“宋老板”,道:“您可让我一阵好找。严老爷那边正等着您拍板呢,您赶紧过去,这里的事等得了闲再议也不迟。” 宋积云真真松了口气。 她不是不愿意帮这些愿意自救的女子,她只是不喜欢这样道德绑架。 她也萌生了以后有能力,可以招些女工的念头。 “不好意思。”宋积云道,“我不可能招你进宋家窑厂当画师。你要是非做画师不可,最好还是拜个师傅,苦练几年画艺再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