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他急急忙忙地就迎上前来:「宋老板,如今可以救景德镇的,只有您了!」 他朝宋积云行礼。 不过有些日子没见,李子修就像老了十岁似的,平时挺阔的衣衫皱巴巴的不说,不管什么时候见到了他都梳理得齐整的须发也有些乱糟糟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像几天没有睡似的。 「李老爷言重了!」宋积云请李子修在厅堂的太师椅上坐下,周正接过小丫鬟端上的茶点,亲手给李子修斟了杯茶,站到了宋积云的身后,宋积云这才继续道:「景德镇藏龙卧虎,我不过是继承家父衣钵的晚辈,何德何能,当得起您这样的夸赞,你这样说,真是折煞我了!」 李子修可能是真急了,草草地和宋积云寒暄几句:「您也不用这么说,要是您都当不起,这景德镇就没谁当得起了!」 然后就开始骂宋桃:「个小丫头片子年纪轻轻,心却大得很。仗着自己烧出了龙窑,就要掀我们的家底。她就不怕遭报应!我就说,宋大良能养出什么好东西!她和她爹一样,都是个贪得无厌的东西,吃着碗里,还看着锅里!」 连带着宋大良也被他拉出来骂了一遍。 宋积云不置可否,给他倒了杯茶。 李子修灌了口茶,心里的火气仿佛也浇熄了似的,道:「你说她要干啥?有钱不赚,是要逼着我们这些烧青花的都去喝西北风吗?」 周正听着暗中不屑地撇了撇嘴。 谁家去喝西北风也轮不到他们去喝西北风啊! 宋积云听了也只是笑了笑,道:「那倒不至于。他们家总不能一年四季都降价吧!应该是快过年了,良玉又是今年新开的窑厂,想早点打开局面。」 李子修听着,刚刚下去的火气好像又烧了起来,他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一边在厅里来来回回地走着,一面怒气冲冲地道:「我原也是这么想的。还专程去找了她一趟。可您知道她怎么说吗?说什么窑厂是洪家的,她也当不了家做不了主。让我有事去找洪老太爷!」 宋积云也有点意外。 在她的印象里,宋桃并不是个很圆滑的人。 可她最近做的这些事,因势利导,祸水东引,和从前大不一样了。 「我看着她在那里把我当白痴似的絮絮叨叨就烦。」李子修道,「她不是说她当不了家,做不了主吗?***脆去找了洪老太爷。」 估计结果也不怎么好。 宋积云喝了口茶。 「他倒好?推了个一干二净!」李子修叉着腰骂了一声洪老太爷「黑乌佬」,道,「说什么窑厂交给了宋桃管,自然宋桃说了算。还说什么,做生意,各家有各家的做法。不能因为别人家比自家生意好,就不允许别人这么做生意。那岂不是和强买强卖是一样的!」 他「呸」了一声,重新坐回了太师椅。 「宋老板,您可是我们景德镇的这个!」他翘了翘大拇指,恳求宋积云,「您可得救救我们景德镇这些烧青花的人家啊!」 他还 拱火道:「那宋桃算个什么东西?拾您的牙慧烧了个龙窑,就觉得自己是那梧桐树上歇着的金凤凰了。你要是不给她个教训,她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还以为这景德镇上唯她独尊了!」 宋积云瞥了他一眼。 李子修立刻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说话太夸张了,他悻悻然地笑了笑,重新端起茶盅大口地喝了一口,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