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簿拒绝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宋积云没有勉强,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就起身告辞了。 不过在御窑厂的门口,他们遇到了从宋大良窑厂回来的韩先生。 彼此打了个招呼,就各自散了。倒是汪大海出了御窑厂,吞吞吐吐地道:“东家,您说, 主簿这话是什么意思呢?就算有江大人打招呼, 可万公公仗着宫里的关系素来跋扈,内宫的二十四衙门和吏部又不是一个路子, 不管江大人是什么来历,他未必会一直给江大人面子。” 宋积云意外地看了汪大海一眼。 难怪她爹让汪大海管他们家和御窑厂的单子,宋家窑厂的几个大掌柜和大师傅里只有他有这份机敏的劲儿。 “你没听错。”她淡淡地笑道, “那位主簿大人就是在提醒我们。” 汪大海听了有些着急,道:“那我们……是不是再来谢一次万公公。” “那是自然。”宋积云道,“不仅如此,你还得想办法打听一下万公公最近都在做什么,看能不能回报万公公一二。过些日子我们还要竞争明年御窑厂的订单,在万公公眼里,就算是我们什么都不说,他也会把我们当成江县令的人。” 汪大海见宋积云没有因为年纪轻轻就掌管家业而趾高气扬,舒了口气。 两个人商量着窑厂的事,上了骡车。 * 梁县府衙后堂的书房里,江县令被元允中反剪着胳膊按在书案上。 “哎哟哟!”江县令假意地夸张地大声,“你想干什么?你小心我告诉恩师,说你欺负我!” 江小四从门外探出头来,看着元允中如霜似雪的脸庞,畏手畏脚地不敢说话。 而元允中则冷“哼”了一声,一字一句地道:“是你跟万晓泉说好了的!!嗯!!是你在江西巡抚那里遇到了万晓泉!!嗯!!” “虽说是你开的头,可要不是我明示万晓泉,他能明白吗?”江县令不服地道,“你别以为人人都像我似的,能听得懂你‘未尽之言’的。” 元允中嘴角紧抿, 脸色更冷了, 把他朝书案按了按。 “哎哟哎哟!”江县令一副被逼无奈, 只能改口的样子高声道, “是你,是你!都是你的功劳行了吧!” 可就算是这样,他还忍不住道:“我这不是怕你不知道怎么跟宋小姐说,宋家的事没有个着落,宋小姐着急吗?” 元允中气极而笑,道:“那我还得感谢你啰?” “那倒也不必。”江县令“哎哟哟”地喊着痛,道,“师弟,你我之间大可不必如此!你小时候溜出去玩的时候,我好歹给你打过掩护。你不愿意做功课的时候,我也曾帮你捉笔。有什么话我们不能好好说?非要弄得你死我活的。” 元允中不为所动,冷笑道:“少废话,你就说怎么办吧?” “解铃还须系铃人。”江县令迭声道,“我闯的祸,我来收拾。” 元允中神色微霁,放开了江县令。 江县令一跃而起,夸张地“哎哟”着,又是揉肩膀又是揉手腕的:“我的胳膊怎么这么痛,不会是伤了经脉吧?我明天还要陪按察使去昌江码头呢!据说宁王走私的货都是从昌江运过去的。梁县和景德镇的巡检司有可能都有问题。” 元允中大马金刀地坐在太师椅上,一言不发地看着江县令装模作样。 江县令讪讪然,自己给自己找台阶般的喝了口茶,坐到了元允中下首,摆出促膝谈心的架势,先是喊了声“师弟”,然后感慨道:“别人说女大十八变,我看男大也十八变。你说你小时候,多可爱。每次你回家,家里的师兄们都争着抢着陪着你玩,你却一副眼高于顶、目下无尘的样子,谁都不理。当初我们师兄弟们还在私底下议论,担心你以后长大了也这样,会得罪人。” 他说到这里,突然压低了嗓子,道:“你这么帮着宋小姐,不会是看上了宋小姐吧?” 元允中愕然,随即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