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得一身冷汗,也没心思审问他了,忙召集人手,匆匆地赶了过来。” 宋积云和郑全一面往驿路去,一面道:“那贼呢?怎么处置了?” 郑全道:“我原是想把人送去官府的,可后来想想,这半夜三更的,要是这贼在半路上出了什么事,泥料的事岂不是说不清道不明了。何况我当时也没有人手送他走。我就让人悄悄地把那贼给藏了起来,寻思着找到了您再说。” 宋积云满意地道:“有多少人知道祭白瓷的泥料全都被毁了?” 郑全道:“几位大师傅和昨天晚值夜的人知道。” 他说完,有些不安地道:“我是不是昨天晚上应该及时封锁消息?” 宋积云笑着摇了摇头,道:“有心算无心,你昨天急着去找我,后面的事自然就顾不上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郑全还是有些后悔。 宋积云就安慰他:“没事!错有错着,也未必不好。” 郑全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宋积云已停下脚步,转身对元允中道:“元公子,我恐怕要先去趟窑厂,我让六子陪您先回城里,您看如何?” 从前她只想平平安安地把元允中送走,现在只想安安稳稳地把他招待好了。 谁知道元允中“嗯”了一声,道:“那就先去窑厂。” 宋积云的拒绝都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以元允中的本事,她就想瞒他什么,估计也瞒不住。 索性也别费这力气了。 两人在一起,说不定她还能发现他为何要留在宋家呢! 他想跟着就跟着好了。 她看了眼一直跟着他们的邵青。 邵青像鹌鹑似的缩在元允中的身后,好像这样,大家就不会注意到他似的。 宋积云不由抿了嘴笑。 一行人折回窑厂。 进门就看见项阳抱头蹲在树荫下。 看见宋积云,他老脸通红,给她和元允中请罪:“都是我的错!我昨天晚上不应该喝那么多酒的。睡得死死的,没有去瞧一眼。” 宋积云温声道:“昨天晚上也不是您当值。” “可我也应该来看看的。”项阳还是自责,而且他更担忧的是祭白瓷的泥料,“现在去采买,最多能再烧一窑了。” 要是这一窑不成功,他们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宋积云却笑道:“罗师傅他们呢?走,我们一起到库房去看看去。” 项阳忙跟了个徒弟去叫罗子兴几个,他带着宋积云去放置泥料的库房。 库房里乱七八糟的,被翻了个底朝天的样子,原本存放在架子上泥料全都被砸碎了,或丢在地上,或丢在了外面的花坛、树林里。 这贼得多大的力气,才能把库房弄成这个样子。 宋积云看着没有说话。 等到罗子兴几个到了,她没等罗子兴等人开口,已道:“事已至此,再说多的也没用了。大家也不要互相抱怨、指责,先想想怎么把眼前的事应该过去才是正理。” 众人面色都有些颓唐地应诺。 宋立还嘴角翕翕地想说什么,却被宋积云一个手势阻止了。 “大家把手头的事先放一放。”她道,“周大掌柜,你赶紧去买泥料;宋师傅负责查清楚窑厂怎么会进了贼。罗师傅负责安抚窑厂的人,别以谣传谣,越说越离谱。” 三个人齐齐应“是”。 项师傅以为要处置他,面如死灰,站在那里没有吭声。 不曾想宋积云却道:“项师傅随我盘点一下泥料库房,看看还有多少泥料可用?还需要那些洒在地上的泥料还能不能救?” 项阳顿时热泪盈眶,忙道:“大小姐,这件事我来就行了,怎么好劳动你亲自动手。” “没事!”宋积云吧道,“我闲着也是闲着。” 项阳连连点头。 宋积云就让六子陪着元允中去雅间喝茶。 元允中却四处张望地道:“不用了!我留在这里好了。” 宋积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朝郑全使了个眼色,让六子去服侍他喝茶,她则和项阳在旁边低语:“我怀疑有内贼。” 项阳估计也怀疑,听着精神一震,看了在库房四处走动的元允中一眼,示意她旁边说话。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