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货,要不是你整日在老二耳朵边说什么‘十里红妆’,我们家老二会没日没夜地在外面赚钱?会急巴巴地去收账?会死在外面?” 钱氏没想到平时夫妻俩对孩子的疼爱,此刻全变成了扎进自己心窝里的匕首,让她不禁怀疑起是不是因为自己的那些话,丈夫才会太过劳累,才会去世的。 “我没有!”她面如金纸,泪珠滚滚而下。 这段时间硬撑着的身体被击垮,摇摇欲绝好像要栽倒。 旁边的元允中伸出手,扶了钱氏一把。 宋家的人、曾家的人,一个个如狼似虎,好像要把钱氏吃了,简单、直接、粗野,连块遮羞布都不要了。 欺负孤儿寡母还能这么堂而皇之,理所当然。 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曾氏还在那里骂骂咧咧:“就是你,就是你害死了我儿!你不是总哄着我儿说什么‘生同衾,死同椁’吗?我儿现在不在了,你怎么还有脸好吃好喝的活在这世上?你怎么不去死!” “够了!” 孝帐“唰”地一声,穿着粗麻孝衣的宋积云冷着张脸走了出来,站在曾氏面前。 她扬颔看着曾氏,声音又冷又刺:“说我母亲害死了我父亲,怎么不说是祖母你害死了我父亲!” 曾氏和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宋积云随口道:“不是你要银子补贴大伯父和三叔父,我爹才出门收账的吗?” “你血口喷人!”曾氏大怒。 宋积云道:“你敢说大伯父的铺面不是我爹出的钱,三叔父新添的别院不是我爹买的。” 曾氏发飚:“那是你爹要补贴侄儿!” “哦!”宋积云沉声道,“那如果我母亲怀的是个儿子,祖母你准备怎么办?让大伯父给我弟弟买个铺面?三叔父买个别院?” 曾氏薄凉地道:“做梦吧!她还能生得出儿子来?她就只有生姑娘的命!” 宋积云咄咄逼人的问:“那你急什么?” 曾氏噎住。 宋积云道:“不是儿子,自有众人商议,族老们做主,什么时候变成一个人说了算了?族里的人都死光了吗?” 灵堂的人被她骂的鸦雀无声。 这就有点意思了! 元允中笑着朝六子打了个手势。 六子忙去给他端了个凳子,倒了杯茶。 而宋大良见母亲被宋积云压制住了,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笑呵呵地凑了过去,道:“大侄女,还是你明事理。有些人,说的是要摔盆,打的却是过继的主意。还是我们家天宝好,他是长子长孙,我们家的独苗苗,给老二摔盆不过是想在叔父面前尽个孝而已,就从来没有想过过继的事。” 只是没有到时候罢了。 “长子长孙?”宋积云凉凉看了他一眼,问宋九太爷,“族中的担保都是没有用的吗?衙门的文书都是不算数的吗?” 宋九太爷愕然,脱口道:“此话怎讲?族中的担保怎么就没用了?” 衙门的文书他可以不管,但若是族中的担保都没用了,以后谁还会敬着他们这些族老? 宋积云被气笑了,道:“既然如此,我们家和大伯父、三叔父家已经分家十五年了,怎么有人到我们家来称长子长孙却没有人出面为我们家说一句话呢?” 宋家的族人面红耳赤。M.hzgjJx.com